定安侯夫人笑顏晏晏,連說:“不嫌棄,不嫌棄……”
慕容靜暫時忘記了那不堪的一幕,臉上終於有了淡淡的笑意。
容聿從後麵追到校技場,遠遠地看到慕容靜翻身上馬。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明豔的小臉上,見她眉宇緊鎖,不見喜色,心裏再次沉了沉。
他知道,她現在見到他未必會高興,或許更多的是難堪。便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有驚動騎馬的三人。
賽馬是定安侯夫人最喜歡的一項活動。整個北疆軍營,但凡被她看上眼的人,都會被她纏著比試。偏偏她騎馬的技術十分了得,久而久之,大家一看到她牽馬,就一哄而散。
而常遠算是其中最有耐性的一位。
長長久久被她蹂躪,居然初心不改,雖敗為榮,也讓人挺服氣的。
慕容靜騎著一匹溫馴的馬駒,望著前方兩匹奔馳的俊馬,看它們勢不可擋地突破柵欄,揚著高傲的頭顱,連抖動著的鬃毛,都讓人看得熱血沸騰了。
她伸手在馬脖子上抓了兩下,雖然也有一種想要暢快淋漓跑出去的衝動,倒底顧忌著常寧貴女矜持沒有妄為。
沒多久,兩人勒著疆繩在她身邊慢慢停了下來。
幾圈下來,定安侯夫人的眼睛都亮了,“好小子,進步了不少嘛!”
常遠靦腆一笑,正要答話。
一名衛兵飛快跑了過來,“常將醫,騎兵營那邊有人不知是否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您快過去看看吧。”
常遠麵色一凜,“好,我這就去。”說著,又朝慕容靜看過來,“小妹,改日再一起騎馬敘舊吧。”
慕容靜眼裏微閃,默默點了下頭。
定安侯夫人卻一鞭子甩在他身下的馬臀上,笑罵:“還不快去!”
常遠似乎還有話要說,但身下的馬已經飛奔了出去,他隻好閉嘴。卻朝著慕容靜遞了一個意味深重的眼神。
慕容靜不由皺起眉,琢磨著他這眼神的意思,冷不妨就聽到定安侯夫人問:“殿下可是跟容聿那小子置氣了?”
竟然還被惦記著呢。
慕容靜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夫人何出此言?”
定安侯夫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審視了一番,突然歎了口氣,“這小子從小身體不好,受病痛折磨,卻不愛開口訴苦,所以就養得心思格外重。我這個當娘的,也不在他身邊,久而久之就疏遠了,他心裏有什麼也不肯跟我講。”
慕容靜點點頭,沒作聲。
她繼續說:“這一回他突然向陛下遞了婚書,求娶儲君,也是我始料不及的。常寧姑娘可是因為這件事,所以……”
慕容靜的臉色不由一沉。
倒是她考慮不周,明知自己跟容聿有婚約在身,卻假扮成了常寧,又與他糾纏不清。如此,被定安侯夫人這般猜疑也是正常的。
隻是,昨夜她的身份不是已經被容聿挑明了?定安侯竟沒有告訴她?慕容靜還在想著,這其中是不是忌諱著什麼,定安侯夫人見她沉下臉,就誤會了。
“常寧姑娘,這件事情是我家聿兒做的不對。你若與他是真心相愛,這個事件我容家必會給你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