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心裏一跳,“夫人想做什麼?”
定安侯夫人陰惻惻地笑道:“想必過不了多久,儲君也該回京了,我也會一同回京,屆時自會將此時解決,不會讓常寧姑娘煩惱。”
慕容靜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夫人過些天回京,正好趕在儲君成禮大禮,您該不會……”
“常寧姑娘果然冰雪聰明。”定安侯夫人讚賞笑了笑。
慕容靜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望著定安侯夫人笑盈盈的臉,張了張嘴,又不知從何開口,心裏略堵。
許是見她臉上並不見喜色,定安侯夫人想了想,又開口道:“常寧姑娘不必擔心。此事,我也不是單單為了你。”
“那夫人這是?”
定安侯夫人臉上的笑意頓時一收,眼裏迸射出一股淩厲之氣。
“我家聿兒向陛下主動請婚,原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隻是陛下允婚了同時,又允了一名側夫,這便是叫容家難做了。”
慕容靜立即就懂了,到了嘴邊的話,也就咽了下去。
她眼裏微閃,臉色訕訕,不太自在地挪了挪臀-部。
定安侯夫人看出她的不自在,好笑地彎了彎嘴唇。下一瞬,又將笑意收起,嚴肅道:“我容家世代都是鐵骨錚錚的將士,我懷聿兒時受過傷,生下體弱的他,這本不是他的罪過。”
“可就算他不能像他的父親,祖父,甚至是曾祖父那樣馳騁沙場,卻也不至於要落得以色侍人的地步。”
真是越說越嚴重了。
慕容靜心裏再次一驚,連忙道:“想必夫人是誤會了,陛下她念及容世子體弱,是擔心……”
定安侯夫人微微抬手,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她的臉上閃現一絲壓抑的怒氣:“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都不愛聽。我知道你跟儲君交好,不必替她解釋。我家聿兒命不長,沒幾年可活,聽說此事儲君已經知道了,既然知道了為何還要讓我的聿兒如此不體麵?”
“我……”慕容靜心裏一疼。
定安侯夫人說出此話的同時,也在觀察著她的表情,見臉上沒有任何驚訝跟意外,了然道:“想必此事你也知道了,不用我再提。”
“是。”
“所以,常寧姑娘若是也嫌棄我家聿兒身體破敗,就此作罷也不是不可,免得以後神傷。”
說著,她的目光犀利地鎖住慕容靜。
聽到她風輕雲淡地說出“我家聿兒命不長,沒幾年可活”的時候,慕容靜的心裏已經忍不住泛酸了。
如此母親,讓她又羨慕,又動容。
這般維持之意,竟是要公然抗旨了。抗旨不遵是大罪,聽她的意思就知道一定是想瞞著定安侯要單槍匹馬,以一個母親的姿態拚一拚。
否則,但凡她與定安侯商量一下,哪裏還會在她麵前講出這番話來。
慕容靜眼裏微微一紅,“這世上奇人異士不少,等儲君成人禮後,我會陪著他一起去找,定能將他的病治好,還請夫人不要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