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拿眼斜了他一眼。
這時,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領路的雜役揚聲道:“這位貴客,您起的可真早。”
容聿與慕容靜齊齊抬頭,又齊齊一僵。
莫言清!
他不是已經回京城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莫言清也看到了他們。他麵色清冷,並沒有理會雜役,而是將目光停留在慕容靜的臉上,看了半響。然而微微下移,移到兩人交握的手上。
那客棧的雜役每日麵對各色各樣的人,眼色十分好,心思也十分通透。
他嘿嘿笑了兩聲,回頭朝容聿和慕容靜行了禮,指著西南角最後的一處客間,笑著說:“兩位貴客的房間是地字乙號,從這裏過去,拐個彎就到了。小的這就命人給兩位燒水去。”
大堂內除了他們三人,再無它人,一時靜寞無語。
莫言清的目光依舊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他一動不動站在那裏,麵上幽深暗沉,擋住了他們上樓的去路。
慕容靜想起他在北疆做過的那些事情,心裏本就十分惱怒,再看到他一副不準備讓路的樣子,不客氣地冷聲道:“莫七公子這是要在這裏站到生根發芽嗎?”
“便是想要在這裏生根發芽,殿下願意嗎?”莫言清麵色微寒,聲音有種說不出的肅冷。
“你生你的根,發你的芽的,與本宮何幹,讓開!”既然已經撕破臉了,慕容靜也不想再與他假惺惺地周旋下去。
“怎麼會與殿下無關,”莫言清的臉色又寒了幾分,“殿下與容世子大婚在即,屆時我也會以側夫的身份入住東宮呢。”
慕容靜呼吸一滯,是啊,她怎麼忘記了,母親在她和容聿指了婚的聖旨上雖然沒有提到他,可他即將成為東宮側夫的事情,早已傳的人盡皆知。
君無戲言,母親先前已經將他也指給了她,斷然沒有悔婚的道理。話雖如此,他莫言清是不是太自信了些,就算她現在沒辦法擺脫他,可拒絕讓他入住東宮,她還是有辦法的。
她冷笑一聲,“東宮可不是那麼好進的,莫七公子可要小心行事,別又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意有所指的話,莫言清的臉色卻半點沒變。
她的意思,他當然明白。可明珠已經是前塵往事,在他心裏早就已經激不起半點漣漪了。偏偏將她取而代之的那人,心裏卻沒有他半點的位置。
這叫他如何甘心。
“我尚未娶妻,哪來的夫人?日後,入住東宮,雖然不是正位,與殿下也是夫妻。硬要說夫人,那殿下就是我的夫人,無論將來如何,這位夫人我也不會賠出去的。”
莫言清挑了挑眉,揚眉含笑,很順暢地把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慕容靜心裏的那個莫七,早就已經不存在了。如今聽到他說出這麼不要臉的一番話,心裏不僅沒有半點動容,還十分惡心。
她再次唾棄自己的眼光,前生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
莫言清看著她惱怒地瞪著自己,突然笑了笑。他微微側身,卻將通往西南角的方向堵的更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