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澀然地笑了一下,“常大人,問心無愧就好,又何必多思多想?陛下還在碧波湖邊,奴才就不送您出宮了。”
“元寶公公請。”
皇宮是個很神奇的地方,有些事情能夠很隱秘的藏起來,有些事情卻能很快傳遍京城。
常寧請旨一事,顯然屬於後者,很快就傳的人盡皆知。
這天夜裏,她剛剛熄燈,人還沒有爬上床。
一股冷冽的氣息,貼著她的後背就撲了上來。
常寧躲閃不及,整個人被撲到床上。
“請旨免婚?”
“……”
“此生不嫁?”
“……”
“膽兒不是很肥麼?怎麼一句不說?嗯?”
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常寧被壓在被褥間,動彈不得。雖然眼睛看不見,可感覺卻十分敏銳。
冷月冷冽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就算看不清他的臉,可那股低冷的戾氣卻在屋中迅速地蔓延開來,讓人不寒而顫。
早知道會承受他的怒氣,常寧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聲不吭,也不反抗。
“說話!”冷月惱怒極了。粗魯地掐著她的細腰,渾身冰冷的仿佛馬上就要結冰了一樣。
“你他娘的,給老子說話!”
“啪”地一聲,他一掌劈在床板上,床柱都跟著震了兩震。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常寧咬著唇瓣,無動於衷地吐出一句。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冷月怒氣騰騰,眼似利劍,恨不能將她的心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怎麼能這麼硬。
“我四妹妹……”
“你四妹妹關老子屁事!跟你說了多少遍,老子沒碰過她!老子沒幹過的事情,憑什麼賴在老子頭上!”冷月冷嗤一聲,削薄的嘴唇抿的泛白。
若不是熄了燈,他厲鬼似的瘮人臉色,定能叫人惡夢連連。
常寧把臉一撇,“四妹妹是我的親妹妹,她病的起不了床,夢裏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我不能讓父母難做。”
“嗬……”冷月突然放開她,冷漠地立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裏一片冰冷,“今日才知道禦史大人原來裝著一顆仁慈之心,居然什麼都能忍讓割舍,冷某自愧不如。”
常寧緊緊咬著牙,緩緩坐了起來,“你又何必挖苦我,你我之間一開始就是錯的,不能一錯再錯。”
“你的心被狗吃了吧?”冷月沉著臉,感覺心口被捅成了千瘡百孔,血淋淋的。“既然是錯的,那你為什麼要和我開始,既然開始了,為什麼不能繼續下去?”
常寧繳著手,指甲深深掐進手心,也感覺不到疼痛。她的心,早已經冷漠麻木,再沒有什麼能裝進去了。
“常大人,常禦史,你既然能秉公斷案,為什麼要將我冤枉的這麼徹底?沒做的事情,你也能硬扣在我頭上。你的清正廉潔呢?嗬……”
冷月似乎受夠她這張冷冰冰的麵孔,背過身去,再不看她一眼,“不嫁就不嫁,老子多稀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