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被被抬回容府的事情還算隱秘。冷月和元寶都是警惕的人,容府也會將後麵的尾巴處理幹淨。

反而是慕容靜一路上聽了蒼焰講明了事情經過,對藍芷依著實喜歡不起來。

隻是這一次,藍芷依沒有犯到她手上來,她也不便插手。

有了這件糟心的事,待她回到宮中,看到禦書房裏被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書案,還有一堆已經處理完好的折子,心裏對藍芷依的厭惡又加深了。

各部遞上來的折子,當然不是青歌擅自處理。而是經由內閣大臣商定之後,附上了批駁才遞上來。

慕容靜翻了翻,一切都井然有序,沒有差池。

她深深吸了口氣,將折子向案上一扔,“元寶。”

元寶守在外麵,聽到喊他,立即邁腳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慕容靜壓下心裏的怒氣,略略頓了一下,才問:“母親那裏要派人盡心伺候,不得怠慢。”

元寶悄悄看了她一眼,見她眼底隱含著怒火,便警醒了幾分,“陛下放心,尊上那裏是由紫衣親自過去打理的,不會有問題。”

慕容靜聽著聽著,隻覺得心裏的那團火非但沒有消減,反而因“紫衣”二字,越燒越旺。

她當然知道“紫衣”非“芷依”,然而這同音的兩個字,終於叫她黑了臉。

“陛下?”元寶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他跟了慕容靜這麼久,她的心思再深,他多少也能揣出一二。當下便明白自己禍從口出,真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當口,說什麼不好,非要把名字帶出來。

慕容靜再生氣,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火。回到皇宮中,就不能再像在外麵那樣無拘無束。她是女皇,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裏,暗自揣摩。若真的被人揣摩透了,她這個女皇的日子恐怕就難捱了,該端著的時候,還是要端著。

所以就算她此時已經是怒火中燒,也隻能暗自壓製,“她原來叫名字?”

“梅紅。”

“梅紅……”慕容靜念了一聲。

元寶等著了半天,也沒等出第二句話來,便有些不解了。難不成陛下不是想叫她改回原名?

“去把冷月叫來。”慕容靜又道。

元寶:“……”陛下跳的太快,他的腦子跟不上了。

“還不快去。”

元寶隻是應聲退去。

慕容靜叫來冷月,什麼也沒有提。又令人分別去把欽天監、禮部和內閣相關的署官傳來,二話不說就讓欽天監掐算日子。

冷月一看這架式,冷冽的外表之下,一顆熱騰騰的紅心跳的飛快,望著慕容靜的眼神也變得炙熱起來。

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女皇陛下生了愛慕之心思呢。

“咳咳……”元寶在旁邊實在看過眼了,忍不住拉著他的袖子扯了扯。

冷月渾然未覺,漂亮的鳳眼微微一勾,帶著幾分撩人的味道,朝慕容靜送了一記“明豔”的笑容。

慕容靜正認真的聽著欽天監署官掐算,待他報出了近三個月的好日子和宜忌事項之後,一抬頭正好對上了冷月這陰瘮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