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
侍衛很快就回來了。
“陛下,前麵兩輛馬車撞上了,傷了人。人都堵在一堆,馬車也卡在路中央,恐怕一時片刻過不去了。”
慕容靜了然,問:“是誰的馬車撞上了,傷的可嚴重?”
侍衛微微頓了一下,才答:“一輛是許太傅家中女眷的馬車,另一輛裏麵坐著是京都富商女眷。許家姑娘瞌了頭,暈了過去。”
難怪許潤之剛才匆匆跑下去。慕容靜將車簾挑起,“可嚴重?”
侍衛答:“看外傷不嚴重,隻是不知道會不撞壞腦……兩家馬車都有損壞,恐怕不能坐人了。”
慕容靜在心裏將他話斟酌了一番,還沒回答,就看到許潤之又匆匆跑回來。衣擺一掀,就跪在馬車前。
“陛下,家中妹妹受了傷,馬車已毀。懇請陛下垂憐,恩賞馬車一用。”
一旁的侍衛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好像是佩服他真敢朝女皇陛下開口一樣。
慕容靜抬眼看他。見他來回跑了一通,額頭上已經溢出細汗,心裏雖然奇怪事發太巧,卻也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救人救急,慕容靜倒也隨和,並沒有擺出架子。她擰起裙擺從馬車上下來,淡淡道:“派人將受傷之人送下山去救治。”
侍衛嘴唇微動,什麼也沒有說,便應下了。
許潤之道了謝。
過了一會兒許家的人都追上來又叩又拜。慕容靜在人群外,朝那受傷的小姑娘看了一眼,見她雙眼緊閉,小臉蒼白,就算是暈倒了也無意識的瑟瑟發抖,心裏不由同情。
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被嚇壞了吧。
她出聲寬慰了兩句,揮揮手讓人把通道清理開,讓馬車順利離開。許家人自然是隨著馬車一道走了。留下來一堆人擁著一名貴婦,前來向慕容靜請罪道謝。
慕容靜無心應付,讓隨行侍衛去處理。她則是選了個幹淨的地方,看起了風景來。
侍衛離開了又回來,小心湊到她麵前,“陛下……”
“你想說什麼?”慕容靜挑眉看他。這人剛才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他會找機會湊過來。
侍衛耿直,開口就問:“許家受傷的隻是個小姑娘,陛下憐憫將她帶在馬車上就是,為何要把馬車讓出去。這半腰上風大,若陛下有什麼不妥,屬下……屬下如何向世子交待啊。”
慕容靜看他一副發愁的樣子,覺得好笑,“朕沒有那麼弱不驚風。許家馬輛雖然撞壞了,馬卻沒事。你去牽過來,朕騎回城也是可以的。”
侍衛很不放心,“萬一那馬不妥的話……”
“陛下!”一道清亮的聲音插了進來。
慕容靜眉眼一抬,就見許潤之牽著一匹油光滑亮的俊馬慢慢走了過來,“陛下,我送你回宮吧。”
“你沒走?”慕容靜意外地問。
“幼妹已經被人安置妥當,又有許家人隨時跟著。我本就伴隨陛下左右,沒有陛下的允許怎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