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盯著離開的背影,心中莫名其妙。
不過,她對許潤之玩世不恭的秉性倒是有所耳聞,隻當他是在寺中閑的無聊拿自己打趣,並沒有當一回事,轉眼就忘記了。
她哪裏知道,許潤之並未走遠,就立在長廊暗處目送她離開。
常寧在回去路上,十分意外地撞見了行色匆匆的元寶,後麵跟著一群侍衛抬著幾個箱子。路經的遊客,紛紛避讓。
她連忙上前,“元寶公公,您這是……”
元寶在宮中聽聞陛下出事,心裏正著急。匆忙行走之間,並沒有注意到周圍,冷不妨被攔了去路,正要罵人,一抬頭又咽了回去。
“啊,見常大人真是太好了,陛下在哪?”
常寧看他神色焦急,心裏了然,連忙湊近他,小聲道:“元寶公公不要擔心,陛下她沒事。”
“當真?”元寶問。
常寧抿著嘴唇淺淺一笑,“元寶公公這是不相信我了?”
元寶連忙賠笑,“哪裏哪裏,奴才不相信誰也不能不信常大人啊。”隻是表情轉的太刻意,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元寶公公這邊請。”常寧搖搖頭,心知以他對陛下的忠心,恐怕隻有看到了人才能放下心來,便不在多講。
“有勞。”
正如常寧想的那樣,元寶雖然相信她的話,但心裏還是提著口氣,不敢放鬆。
等他見到慕容靜,又親自替她把了脈,整個人都驚呆了,“陛……陛下,您……恭喜陛下。”
常寧忍不住在旁邊捂嘴笑起來。
慕容靜也是哭笑不得,不過她並沒有解釋。倒不是對元寶不放心,而是覺得既然是演戲,那就演的像一點。
元寶不知內情,心裏激動又亢奮,蹲在床邊盯著慕容靜的肚子嘮嘮叨叨叮囑了許多,又把慕容靜和她肚子裏的“皇子”誇了一遍。
直到慕容靜實在受不了要趕人了,方才罷了口。
回頭看到屋中擺著的箱子,才想起了正事,“陛下要的衣物,奴才都送來了。還有一些等待陛下批閱的折子……”說著眉頭皺了皺,“容皇夫不在,陛下又要勞神了。”
“這本就是朕份內中的事情,拿過來吧。”慕容靜靠在榻上,身前擺放著一個小案,正好用來處理政務。
元寶一邊把奏折往案上搬,一邊又嘮叨起來,“陛下還要在天禪寺中住多久,寺中簡陋,陛下身子金貴,可不能再出什麼事情了。”
“元寶……”慕容靜捏了捏眉頭,“閉嘴。”
元寶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退到常寧身邊,小聲道:“常大人,陛下他是不是嫌棄奴才了?”
常寧忍不住笑道:“元寶公公多慮了,這世間怕是誰也不能取代公公在陛下心裏的地位呢。”
聽她這麼一說,元寶挺了挺胸膛,得意了片刻又發起愁來,“哎,陛下正是養身子的時候,寺中哪裏有精細食材,奴才還得讓人去準備準備。”
常寧:“……”
元寶說去就去,顧不得其它。他走後,屋子裏安靜了不少,慕容靜放下手中的奏折,與常寧對看一眼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