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見到三哥,常寧心裏的羞惱暫時消散。
三哥還是以前那個疼愛他的三哥。這麼久不見兄妹兩自然有許多話要講。
在常遠的細問之下,她若有保留的告訴了他此行目的。
常遠乃是行軍軍醫,心思比較簡單,僅管她說的比較含糊,他還是信了。
夜風很涼,常寧衣著單薄,沒一會兒就凍的直發抖。常遠連忙解開外衣給她披上,“不早了,你既然是奉命來此,萬事要謹慎些,我送你回帳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說著,就像從前一樣,親昵地攬住她的肩膀。
常寧一笑,“就聽三哥的。”
兩人並肩正要往回走,豈料常遠腳下一頓,“你的鞋了?”
被他這麼一問,常寧的臉上不由一僵,腦子裏驀然想到剛才在帳內所發生的事情。她的臉騰地一下就熱了起來。
好在這是夜晚,夜色是很好的掩飾。
她心裏慌亂,頂著微微發麻的頭皮,僵硬道:“帳內悶熱,我一時貪涼,所以……”
就聽常遠惱怒道:“胡鬧!這裏是北漠,可不是你的閨閣,萬一讓人看到,你的名節還要不要!”
常寧羞慚地垂下去,心道:隻怕三哥還不知道,她哪裏還有什麼名節呢。
“你呀……”常遠無奈歎口氣,彎下腰一下將她抱起來。
“三哥別惱,我再不會這樣放肆了。”
整個常府,也隻有這個哥哥待她最好,她舍不得讓他生氣,主動認錯。
“行了,好在你碰到是我,下回可不許了。”
“嗯。”常寧順從地點點頭,順勢將頭埋進他的懷裏。
三哥永遠都是她的三哥,哪怕是責斥的語氣,可神態之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寵溺,讓她不由自主深陷其中,沉浸在對她來說並不多的親情之中。
連日來的趕路,加上思慮過重,她早已經疲憊不堪,靠在兄長的懷中,她的心防終於暫時褪去,埋在他的懷裏漸漸閉上了眼。
進了帳中,意識到懷裏的人居然睡著了,常遠好氣又好笑。他搖搖頭,實在不忍叫醒她,細心地替她將沾在腳上的沙子都拍幹淨了,這才退了出去。
他一走,隱在暗中的冷月就閃了進來。
常寧早已酣睡,渾然不知。
黑暗之中,他的心中似有一團火燃,腦子裏全都是她撲向那個男人,挽著他笑意嫣然的模樣。還有那個男人抱著她回來時,她柔順的就像貓似的。
這個女人!冷月緊緊握住拳。
難怪她對他唯恐避之不及,原來早就有了情郎!
冷月臉上陰沉一片。他立在床邊,死死瞪著她恬靜的小臉,心裏那團莫名燃燒起來的怒火並沒有因為她沉睡而熄滅,反而是越燃越烈……真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她。
心念一動,他的目光不由就落在了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
他雙眼微微眯起,不由自主抬起手,輕輕撫上去。
她的脖子如此脆弱,隻要他輕輕一捏,她就再不能撲到別的男人懷裏去了。
可一想到她悄然死去,毫無生氣,再不能對他笑,對他怒,對他表達各種不滿……他,又舍不得了。
手下的肌膚光滑如錦,讓他愛不釋手,連流不去……他眼裏驟然一沉,嘴角邪肆勾起。
盯著她甜美的夢容,他手指快速在她身上一點,然後長臂一撈,抱著她甜軟的身子,往榻上一躺。
黑暗裏,他鼻息間全是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他閉上眼,深吸一口,胸腔裏被填充的滿滿的,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隔日醒來,敞亮的帳內,空蕩蕩的,常寧的腦中有了片刻的恍惚。
昨夜一切仿佛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