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媽媽死後,五還沒明白。
媽媽死時正處壯年時期,她抱著五睡著後就再也沒有醒來。五在媽媽的懷抱裏,感覺她的手臂一點點變涼變硬,他什麼也沒做,隻是靜靜的等著,似乎還在留戀媽媽懷抱裏的溫暖,直到族人發現母子兩人的異樣。
酋長把媽媽的屍體炸成了灰,這是部落裏的習俗,生於世間,死歸自然。五沒有哭,他的眼睛裏似乎沒有淚腺這種器官,他的眼神也不會允許他有這種器官。隻是從此以後,他的眼神裏多了一種東西,叫做冰冷。
族人們都說五被他媽媽的死掏空了身體,五原本是會魔法的,因為他媽媽死了,所以又不會了。這隻不過是族人的猜測,事實是什麼,無人知曉。
有目共睹的是,五更像個孩子了,除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像一個暴君。五開始像一個孩子一樣孤獨、無助,像一個孩子那樣尋求保護,隻不過他尋求保護的對象是他自己,保護僅僅是坐下來抱緊自己的腿。、
他隻是更加依賴自己了。
“你叫什麼名字呀?”赤首黑目像哄小孩一樣對五笑著說,一排整齊的牙齒閃閃發光。
“五。”
“伍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不是愛稱或外號。”赤首黑目顯得很苦惱。
“五。”像五這樣冷漠的人,愛稱或外號似乎太遙遠了。
赤首黑目更苦惱了,心想他們選中的孩子怎麼會這樣。
暴風雪雪漸漸停了下來,西周變得越來越清晰,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斯卡瑞的遺跡四周白茫茫的,讓這些人有些不適應。
但是五已經習慣了刺眼的陽光,他微微眯著眼睛,讓睫毛正好遮擋住陽光,這是他常年居住在森林裏養成的習慣。其他人就不像他那樣了,五位士兵還好些,赤首黑目和那個一直蒙麵隻露出眼睛的孩子隻能笨拙的用雙手交替擋陽光。這在戰鬥中頗為不利,五想。
他們不停地趕路,在森林裏趕路十分困難,尤其在雪後,大雪掩蓋了一切突起的樹根、坑洞,必須一邊探索一邊行走。但是赤首黑目不知用了什麼魔法,在他的前麵雪自動壓實,成了一條道路,道路避開了任何障礙,這讓他們的速度增加了不止一倍。
五雖然很困惑,但是勝在並不無聊,赤首黑目不停的與他說話,似乎想挑起五對他的興趣。五隻是靜靜的聽著,從話中提取出有用信息,然後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喜歡酒嗎?”
“是”
“你的部落裏是不是不讓小孩子喝酒呀?”
“是”
“我們也是,在我們的城市裏,未成年的孩子都不讓喝酒,不過那是以前的事了,是以前的帝國時代的事,現在,唉!沒人管了,可憐喲,什麼也不管用了,人們估計都忘記帝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