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視著江柯的臉,在經驗上,他比江柯更豐富。他意識到自己剛剛的錯誤,看來江柯這傻瓜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傻,他的每一次表現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隻是裝傻而已。所以他陳少河要把他當成一個相當的對手來對待。
他死死的盯著江柯,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挖出一些什麼,這樣才能知己知彼,占得先機。
可江柯再一次恢複了麵無表情的傻樣,似乎他並不明白陳少河的意圖,也似在等待他接著往下說。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都在等著事情往下發展,說到底,這場戰爭,其實才是他們兩個人的博奕。
“我陳氏錢莊已用一百兩黃金作為聘禮,入股李氏商號,你要是不退婚約也可以,你替他們把一百兩還金退還於我陳家如何?如果江家連這點聘禮也出不起,那還是把婚約退了吧,以免落人口實。”陳少河故作無所謂的說,其實他也知道,他這樣其實是強詞奪理。但現在,誰還管得了這些。
眾人搖頭歎息,顯然陳家此舉有些過份。江李兩家有婚約在先,江家想出多少聘禮,那是江家的事,哪裏輪到他陳家來作主?而且,聽他的口氣,他陳少河還有一種價高者得的意思。
此時的李段明,翻來覆去的看著帶在左手指拇上的扳指,他現在倒有一種事不關己的樣子。
李阿嬌雖對陳少河有些不滿,但細一想,若這樣能讓江柯這傻子知難而退,又何嚐不可。
村人都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隻有花蘭氏心裏著急。希望這傻小子不要犯了倔勁,不要說他家沒有一百兩黃金,就是全村人所有家底加起來,再乘以祖上幾代,也湊不齊一百黃金。
百裏依鴻皺著眉,心中有些不悅,但這還要看江家怎麼說,如江家沒有主動提出讓他來說公道話,他也是不好提異議的,他現在畢竟隻是一個見證人的身份而已。
“當然!這聘金遲出早出都要出,我答應便是。”江柯又一次傻傻的應了下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好像這隻是一句玩笑話而已。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身上還有一顆肯定能上品級的藍眼寶石,那可絕對不是雪玉珠所能與之相比的。
“江夫人,這事關重大,還是由你來決定吧!”百裏依鴻忍不住的說了一句,很明顯,他這樣做,已經是偏向江家了。而且,在他看來,退婚其實是最好的選擇,畢竟締有婚約的兩人,其差別是如此的大。
花蘭氏看著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明白江柯到底想做什麼,但她的兒子,隻有她最了解,他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有時,論心思,她自認已經不如自己的兒子。
“這本來就是孩子們的事,還是讓孩子自己來決定吧。”她衝百裏淡定的說,眼裏還是有一些對百裏鎮長的感激。
“不行!”一旁的李阿嬌急了,走了上前,果斷的製止。
現在,江柯,陳少河,李阿嬌三人都站在屋子的中央。陳少河與李阿嬌緊挨著,二一人與江柯形成了對峙之勢。
“你有一百兩黃金?人家陳氏錢莊一年的盈利也不過一百兩黃金,就憑你這傻子還能憑空變出一百兩黃金出來?”李阿嬌恨恨的說,這人太討厭了,為什麼要死緾著自己不放呢?她現在恨不得一口把對方給吃掉,不,他是一隻惡心的蒼蠅,她怎麼能一口吃了他?她應該將他按在地上,然後一腳給踩個稀巴爛。
“哦!我知道了,你想給我拖個十年二十年是不是?”李阿嬌突然醒悟過來,她覺得這傻子真是傻得可恨,得不到的東西他還想毀了它。
“百裏鎮長,除非他今天能拿出一百兩黃金來,否則我不答應的,我可不想把自己的青春都浪費在他的身上。”李阿嬌衝百裏依鴻說,她現在其實就是提醒百裏鎮長和大家,讓大家不要上江柯的當,他使的可是緩兵之計。
“對!他要是能拿出價值一百兩黃金的東西出來,我便也無話可說了。”陳少河接下李阿嬌的話說。在江柯答應出一百兩黃金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江柯會使緩兵之計,這一緩就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他當然不會讓他的如意算盤得呈,他覺得江柯這個人確實有些不簡單。
所有人都看向江柯,看他怎麼辦,要真如他們說的,他使的是緩兵之計的話,這顯然是不對的。可大家都忘記了事情的起因,悔約並不是他挑起來的,按理來說,他是占著大理的,隻是所有人對他存在的忽略,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罷了。
江柯也不多說,緩緩從懷裏掏出他那顆足有蠶蛹大小的藍眼寶石。寶石圓潤通透,流動著藍色光芒,一點雜質也沒有。所有人都一陣驚呼,沒想到這傻小子又一次讓眾人刮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