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上元節過後,康帝上朝處理的第一件事就是禦史對翰王這些日子所作所為的彈劾。
麵對龍案上高高一摞彈劾翰王的奏折,康帝麵上不帶任何表情,不管是上奏折的還是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熱鬧的官員,都猜不透帝王此刻的心思。
雖然自金薩國入主京城,康帝就確立了太子的儲君地位,可翰王這些年在天鄴王朝也積累了不少人脈和資源,雖說翰王從來沒有表明什麼,可不代表著某些人就沒有這個心思,也不代表著某些人就對他放心,自然也就出現了今日這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場麵。
“啟稟皇上,微臣以為,翰王近日行事實在過於狂妄,不僅大肆收受各方官員送來的美人和財物,還將她們如物品般送給其他官員,****笙歌擾亂四鄰,不僅有失皇子的威嚴,更有失德行,擾亂各方官員行事,其影響極為惡劣,還請陛下明察。”現任禦史大人最是嚴人律己,秉著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的想法,****上朝都要上一本,好像不說上三兩句就對不起皇上給的俸祿一樣。
“翰王這些年為我朝大業確實出了不少力,趁著年節熱鬧一下也無可厚非,更何況還有老太妃和幾位誥命夫人從中牽線,屬意翰王的女子也不在少數,自古美人愛英雄也算是一段佳話,翰王行事一項嚴謹,興許也是難駁眾位官員的麵子,說不得過幾天翰王自己都會覺得沒意思,鄭大人何必揪著這些不放?”宇王站出來為自己的哥哥辯解。
禦史大人又豈是如此好糊弄的,看著宇王尚且年輕的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聽聞昨晚宇王殿下和輝王殿下也是翰王府中的座上賓,也難怪宇王殿下要為翰王的所作所為辯解……”
輝王沒想到自己就是站著也能中槍,沒等禦史說完就把話接了過去,冷笑一聲,“聽鄭大人這口氣有些酸啊,莫非是沒有接到翰王的請柬,所以心裏有些吃味?這好說,等下了朝,本王親自去一趟翰王府,替鄭大人討要一份請柬,這樣翰王府中的熱鬧鄭大人也就有機會窺得一二了。”
朝堂上傳了幾聲壓抑的輕笑聲,鄭禦史當即就氣得臉色紫漲起來,康帝適時開口,“眾愛卿為國為民之心,朕深感欣慰,隻是這件事事關翰王的聲譽,不可輕易下論斷。”
康帝話裏話外對翰王的維護,大小官員又豈能聽不出來,當下各人心中的想法就更多了。
又議了幾件大情小事之後,康帝就宣布退朝了。
宇王和輝王對視一眼,不著痕跡地湊近鄭禦史侃談起來,“我說四哥,昨晚那個唱小曲的我覺得挺有意思,不如我們晚上……嗯哈……”未盡之語不言而喻。
輝王從袖口中摸出一方絲帕,捂著自己的鼻子附和道,“我倒是覺得那個舞娘不錯,舞姿優美,身段妖嬈,跟京城歌舞坊的那些舞娘們不相上下呢,也不知道二哥在哪裏尋到的寶貝,不如你替哥哥我討了來,上次你看上的那個上古寶劍就借你玩幾個月,如何?”
鄭禦史聽得隻想吐血,可是今日早朝透露的端倪,再加上這兩個小祖宗的音量恰恰隻有他能聽到,其餘人哪個不是官場上的泥鰍,早就踩著風火輪溜了,生怕被鄭禦史逮到問東問西,無端去觸了翰王的黴頭。
宇王哈哈一笑,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咱兄弟倆好說,哈哈……晚上二哥那裏聽說……父皇都沒說啥……”
堂堂兩個王爺勾肩搭背的朝宮門外走去,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鄭禦史的眼角直抽抽,更加堅定了要將翰王這股囂張氣焰壓下去的決心。
相比較朝堂上的風雲湧動,翰王府此時的氣氛也有些詭異,自從昨晚上演了一出美人被直接打包送人的場景後,剩餘的十三位美人今日至少有一半都不敢隨意出屋子打探翰王的消息了,生害怕獻殷勤太過會被賞賜與人,甚至還有幾個美人連梳妝都省了,就怕自己相貌過於出眾被別人惦記上,一個個都老實本分的很。
“王妃,昨晚那件事一出,今日果然沒有再送人上門的了,剩下那幾個也消停了不少。”鳴芳喜滋滋地說著。
林傾宸聞言微微一笑,是真消停還是假消停,自己根本無需花費心思去關注,雖然有些可憐她們被人當做棋子擺布,可若是她們自己不願意,又有誰能強迫呢,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本心在作祟,若是自己,就算是孤獨一生,也不會選擇做人姬妾而委曲求全一輩子,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