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我用嫁妝賞賜下人,難道不可以嗎?她們想要可以去找她們的主子啊?”林傾宸笑著扔了一個飛眼給宗澤翰,心想你們不是就等著她們鬧騰嗎?
宗澤翰嘴角微揚,沒想到這件事外麵都快傳瘋了,妻子還有閑心在裏麵添一把火,看來是深知他的心意啊。
此時,昏暗的天色配上剛剛燃起的油燈使得屋裏的光線並不是很亮,可正是這種不甚明朗的光線襯得林傾宸肌膚透明,眼睛笑起來像是兩道玄月。正好禦史那邊也有了行動,索性就把剛才進來時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她,“今晚有兩個熟人也來湊熱鬧了,你這個女主人要不要出麵接待一下?”
這些日子,翰王府雖然大張旗鼓地迎來送往,但是翰王妃自初二從娘家歸來後就開始閉門謝客了,就連平日關係親厚的幾個妯娌也不見,很是令人尋味。聽到宗澤翰這麼說,林傾宸就知道今晚肯定是躲不過了。待聽完她們的行事章程,不禁有些動容,想著她們幾個也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前來一窺究竟,怎麼也要讓她們盡興而歸才是,當下就蹙眉琢磨起來。
這番無聲地做為看在宗澤翰眼中又怎麼會不明白,拉她入懷如此這般的解釋了一番,才讓林傾宸又重新有了笑顏。
且不管從前院傳來的隱隱約約的歌舞喧囂聲,宗澤翰從從容容地陪著林傾宸用了晚膳,又拉著她在院中散步消食,直到吉祥媽來稟報,容兒已經睡了,宗澤翰這才將林傾宸送入房中,自己則去了前院開始了這幾日每天都要上演的好戲。
身為皇子,又是為建國大業做出巨大貢獻的王爺,府中不可能隻有奴仆,更有著為數不少的門客和謀士。遇上家國大事,這些門客和謀士少不了為自己的主子出謀劃策,可是此時此景若是被外人看到,除了張大嘴巴塞進一個囫圇的雞蛋,就隻剩下搖頭歎息了。
“張……張賢弟,你說………說的這些可……可都是真的?”一個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大廳中聞歌起舞的妖豔舞姬,極力掩飾內心騷動不安情緒的五品官員聽到耳邊傳來似是而非的話語時,一把將說話的人抓住,頗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翰王府眾多門客之一的張學易眯著眼睛看向場中姿容均屬上乘的舞姬,然後再次靠向因為述職而回到京城的一名地方州官,壓低了聲音輕笑道:“大人這些年為皇上和朝廷守著苦寒之地,不說勞苦功高也是忠臣可嘉,相必討要一兩個舞姬回去自娛,王爺也是準予的,更何況這些本來就是各地官員孝敬給王爺的,王爺連她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你若是能張口討要了去,說不準王爺反而會覺得你替他解決了一點麻煩,要知道王妃現在可是……大人日後的官途也……”
本來就起了色心,又聽聞翰王府的門客話語中多有玄機,再加上還牽扯上自己的前程,州官笑的兩眼眯成了一條縫,此時哪裏還記得家裏有糟糠之妻,更是忘記了翰王素日又是如何以謹言慎行嚴格要求屬下的鐵律,連連點頭應諾,“下官明白,多謝張賢弟提點,隻是這如何行事還得請張賢弟再明示一二……”
門客微微翹起嘴角,貼近州官的耳邊如此這般地指點起來。
祥王和宇王幾個早就得了太子殿下和翰王的囑咐,今日也帶著喬裝的王妃,老神在在地坐在大廳品著美酒佳肴,欣賞著身姿曼妙的舞姬表演歌舞。隻是酒過三巡,精彩的歌舞表演了一出又一出就是不見翰王的蹤影,倒是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爺,翰王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滿堂都是客人,怎麼他自己卻不見蹤影?”裝扮成輝王貼身小廝的輝王妃應蝶嬌站在輝王身後,忍著因為站立而有些酸痛的腿腳悄悄上前問輝王。
輝王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低聲說道:“誰規定客人上門一定要讓主人相陪的?再說了,我們這些人好像也不是二哥下帖子請來的,是上杆子非要自己來的好不好?”
“撲哧!”還沒等輝王妃應蝶嬌發表自己的不滿,旁邊坐著的宇王倒是先笑出了聲,“也對,本來我是不打算來的,可偏偏豔兒今日非要來,說是能趁機見見二嫂,沒想到不僅沒見到二嫂,就連二哥到現在也不見蹤影,這可真是奇怪了?”
同樣是一副小廝裝扮的代美豔趁著眾人不察,輕輕擰了一下宇王的胳膊,磨著牙說道:“別把所有的帽子都戴在我們頭上,我可知道其實你也好奇的緊呢。”
應蝶嬌背著輝王和宇王朝代美豔豎了一下大拇指,然後朝場中還在賣力表演的舞姬使了一個眼色,代美豔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原本四人說好了今日一起來湊熱鬧的,可是臨出門時太子妃和祥王妃分別派人送來了信,說是臨時有事不能同行了,若是以前,輝王妃說不準就歇了摻乎一腳的心思,畢竟她愛看熱鬧不假,可親自參與那就另當別論了,可如今林傾宸給她畫了一個大餅,再加上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宇王妃在從中使力,此行她是非來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