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事難料(下)(1 / 3)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感覺自己還能看進去書,還能上得了大課,還能在食堂和幾個同學一起看美女,還能在最後的一個月惡補功課,準備衝刺。

臨考的那幾個晚上,我感覺特別興奮,看書到深夜,躺在躺椅上喂蚊子的同時,總會看看星象。我曾經聽耗子哥說過,古人很喜歡觀星,這和國外的占星術不同,中國古人靠星辰的移動變化決定每天的行程,以及在行程中要注意什麼。

有時我覺得很諷刺,古人靠星象來判斷明天的運程和天氣,這是曆史的瑰寶,而我卻一竅不通。這是我最佩服古人的地方,古人在研究星象的同時,能擴展至山脈的走向,同時能發現礦脈,我想這不該都是巧合吧!

我看著星象,耗子哥教我的一點星象知識如同這漫天的繁星,都浮現出來。我看著北鬥七星,古人大多數的研究都從這七顆星開始,秋季禮葬古人是必看星象的,我看著算著,回過神就發現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這推演不能成習慣,耗子哥說過的,因為太癡迷一件事,反而容易成壞事。我理了理頭緒,繼續看著高數課本。

考試那幾天,我真的感覺幸福快要來了,就好像牛郎快要見織女的心情,別人都愁眉苦臉的,我卻要高興地飛起來。

考試比較順利,我別的本事沒有,就眼力好,基本上把會的做完,算下分50了,再靠眼力瞄一瞄前後桌學習好的,再看看帶進考場的紙條,差不多就及格了。每次第一個交卷子的時候,大概分數我就能知道了。

考試結束後,我給家裏打了個電話,他們也盼著我回來。我還專門告訴老爸老媽,不要把我回家的消息告訴爺爺,想給他個驚喜。

成績如我所想,平安過線,可以回家報喜了!

走的那天,我給小先交代,我回家這幾個月,要注意找人。早晨,小先送我上車。車開後,就聽見小先追著車喊:“到了給我報平安!”我透過窗戶,看著他被車狠狠地甩在了後麵,心裏真不是滋味。一種難舍的情感在心裏盤旋,這就是兄弟之情,一種和親情不一樣的感情。

車從成都站出發,往新疆一路開去,出四川前,我一眼未合,手裏拿著個本子,不停地畫著,就想看看這地貌的變更,希望運氣好,能看出點什麼。

車上賣的泡麵和榨菜成了我的最愛。快出四川時,我真的挨不住了,在臥鋪倒頭就睡,睡醒就起來吃,吃了接著睡。正值放假的高峰期,車裏基本都是學生,我也認識了幾個朋友,全是在四川上大學的新疆人,這不免讓我很感慨,也倍感親切。

窗外的景色也在不斷變更,連綿起伏的群山變成了低矮的灌木,又變成無邊的戈壁灘,接著又看見了荒涼的沙漠。我感覺越來越親切,腦海中晃動著很多人,爺爺、爸媽、叔叔、二叔、小舅,還有花姐……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花姐,我都會莫名激動。我不是懵懂的小孩子了,知道那是種愛戀,可是卻不敢說。畢竟她是姐姐,而且每次看著她那雙冰冷的眼睛,想起臨走時她給我肚子上的那一腳,都讓我有種挫敗感,我苦笑著搖搖頭。

三天兩夜就這麼過來了。下車後,我拖著大皮箱,背了個旅行包,安排好酒店,就開始找地方解饞。

前台推薦我去一個地方,我一吃,哇,黑抓飯,真好吃!烤肉,真爽!酸奶,喝得我激動得快哭出來了!出門時,我是挺著肚子出去的。骨子裏流著新疆人的血,新疆的飯還是那家鄉的口感啊!我感覺很複雜,很激動,這就是到家了。

第二天退房後,我又找了個地方吃拌麵,過油肉拌麵。雖然沒有純肉拌麵那麼誘人,但是解饞綽綽有餘。我再次挺著肚子上長途車,終於回家了。

下午三點半,我到了家,接我的是老爸。下車時,我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我的拖鞋,還是那麼舒服,我的床,還是那麼柔軟,一切都那麼遙遠,又那麼親切。我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和老爸聊了幾句,就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我問:“爺爺,他們怎麼樣了?”

老爸說:“老樣子。前段時間,出事了。”

我說:“我聽你說過,現在沒事了嗎?”

爸爸說:“你小舅也回來了,現在挺好的,又重操舊業了。你爺爺就是這樣,也不知道他搞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啊。”

我說:“花姐怎麼樣了?”

爸爸很意外地看著我,“不知道啊,很久沒見她了,你怎麼突然問起她了?”

我說:“沒啥啊,就是問問,嗯,我去小舅家了,給他個驚喜!”說著已經開始穿鞋子了,出門時,問了句:“老爸,你沒給他們說我回來了吧?”

老爸說:“沒有啊。”

我開心地點點頭,提著給小舅帶的四川特產,飛快地往樓下衝。

到小舅家樓下時,我給小舅打了個電話,“小舅,我快來了。”

小舅好像在睡覺,很不情願地說:“啊……嗯,幾號回來啊?我接你去。”

我說:“沒想好呢,對了,我叫朋友給你送了份禮物。人家到你家樓下了,給人家開門!”

小舅說:“啊,我家樓下?現在嗎?”

“嗯,是啊。覺得好了,記得念我的好。”說罷就掛了電話。

一會兒,我聽到了拖鞋的聲音,門打開的一瞬間,我大吼一聲:“小舅!”

說罷跳到了他的身上,他顯然沒想到,還睡眼朦朧的,不防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撲在了他身上。

“我×,嚇死老子了!天,你啥時候回來的?”

我哈哈大笑道:“剛到一個小時,哇哈哈……小舅,想死我了!你想我沒?”

小舅擺脫了我的熊抱,“想了,我說這幾天睡覺咋老做噩夢。”

我把禮物碼好,“個沒良心的,虧我一回來先看你。”我一邊說,一邊滿屋子轉悠,“我看看,有沒有帶爺爺說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啊!”

小舅從冰箱裏拿出兩瓶冰鎮啤酒,“你小子咋一回來就猴急樣兒,就不能好好坐下聊聊天?”

我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把自己丟進沙發裏,蹺著一條腿說:“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出事了?咋啦?缺錢啦?”

小舅喝了口啤酒,“嗯,倒黴啊!我和幾個剛入道沒多久的小鬼臉去挖墳,結果這幾個小子不靠譜。”說著又喝了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