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色的眸子燃燒著仇恨的火焰,灼灼如華。火紅的衣袂越發襯托得她膚色勝雪,長長的護甲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閃亮的光澤。
四周的百姓圍聚在一起,望著這高坐在轎輦上的妖嬈女子。她美得那麼驚心動魄,她唇角的笑是那麼的妖嬈傾城。他們曾經寄希望於她,希望她嫁到東臨能夠換來南海的平安,卻未曾想到她根本從未想過要維護南海,而如今,她竟還敢這般招搖的回來?
不知是誰在人群裏麵嘀咕了一句妖女,百姓便全都沸騰起來,他們一個個憎恨的盯著南憶夕,似要透過珠簾將她看得無地自容一般,嘴裏麵也都振振有詞的咒罵著。
更是有一個大膽的儒生攔在了南憶夕的轎輦麵前,朗聲斥責道,“你這妖女還回來南海做什麼?你不是貪生怕死,說南海與你沒有任何瓜葛了麼,又何必假惺惺的回來?”
立刻有侍衛上前將這儒生架走,可是這儒生的話卻是在百姓裏麵引起了共鳴,而他自己也一邊掙紮一邊叫罵。
南憶夕見狀,唇角溢開一抹嘲諷的笑容,妖媚的眸子裏麵閃過一絲譏誚,懶懶的開口道,“等一下。帶他過來!”
侍衛雖然詫異於南憶夕的決定,但見納蘭辰逸神色平淡,似是也默認了南憶夕的命令,便將這儒生架到了南憶夕的麵前。南憶夕伸出玉手將珠簾掀開,似笑非笑的看著儒生。
在南憶夕掀開珠簾的那一瞬間,立刻傳來了一陣陣抽氣聲。原本隔著珠簾已經可以感覺到南憶夕的美麗不可方物,如今掀開珠簾,露出南憶夕絕美的容顏,更叫人覺得仿佛連陽光都不及她的豔光耀人。
而這儒生也是倒抽了一口氣,卻不是因為南憶夕的眉毛,而是因為她墨黑如海的眸子,她就這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竟叫他無端端的覺得心慌失措。
“你說本宮貪生怕死?”南憶夕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儒生,也淡淡的掃了一圈周圍的百姓,見他們驚豔之餘都流露出一絲鄙棄,南憶夕卻似乎不以為意,隻是笑著望著那儒生。
那儒生微微一愣,便理直氣壯的應道,“當然!你本是南海的和親公主,理應為南海考慮。可是你卻在東臨皇帝麵前撇清你與南海的關係,不是貪生怕死,又是什麼?”
“嗬嗬。”南憶夕聞言,卻是輕輕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動聽無比,如同山間的精靈一般,卻又有著說不出的諷刺,她鄙薄的看著那儒生,揚聲說道,“是誰規定南海的安危要我一個弱女子來承擔了?南海有難,你們想的不是如何在戰場戰勝東臨,卻是要以一個女子的終身幸福為籌碼麼?”
那儒生聽了南憶夕的話,臉漲得通紅,似是不知道要如何反駁南憶夕。百姓們也紛紛安靜下來,胎膜望著那風華絕代的女子,即便是如此妖嬈慵懶,她也依舊隻是個纖弱的女子。
一直以來他們都覺得和親公主本就該為南海犧牲,可是他們卻從未想過,為何她要為南海犧牲。不少熱血青年眼中更是流露出了愧疚,他們沒有能力保護南海,卻還要來責怪一個女子麼?
南憶夕瞧見眾人不一的神色,隻是懶懶的靠回了椅背上,她唇角勾著笑,一字字說道,“本宮嫁給辰逸,隻是因為本宮喜歡他。本宮從不認為愛情和國事可以混為一談。你們若是希望本宮來救南海,怕是要失望了。”
那儒生被南憶夕說的啞口無言,許久才憋出一句,“既然如此,那你還回來南海做什麼?”
“回來南海做什麼?”南憶夕狀似在思考一般,微微側過了腦袋,她的動作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可是她的眸子裏麵卻是燃燒著九幽的烈火,帶著徹骨的恨意,一字字說道,“自然是回來欣賞一下南海皇室手足無措的狼狽模樣了!”
這一句話說完,又是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原本因著南憶夕之前的話對南憶夕有些愧疚的人臉上也都露出了憤憤的神情。就算她不願意為南海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可是她畢竟是南海的公主,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