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假道伐虢(2 / 2)

"當然。以後如我一般忘記仇恨,忍辱負重,好好的過日子。"

"恩。"

過後,陶弦等一些宮女應是稟報了虞皇太後。虞皇太後宣傳挽月到正殿。

一進正殿,空無一人,隻有一張紅木矮桌。挽月倒吸冷氣,把紅木矮桌上的一卷畫卷移開,出現了一個凹凸不平的按鈕,挽月一按,木桌緩緩挪開,出現一扇門。虞皇太後半坐在紫檀木坐榻上,素手托著頭,眼眸跋扈不羈,似乎傲視世間一切。身邊,幾個瘦小的宮女正幫皇太後捶按揉肩,看到挽月,都一齊下去。

“虞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挽月行禮道。

淩厲的目光的打量了瑤雪,虞皇太後冷冷的笑著。麵容上畫了精致的濃妝,淡妝濃抹總掩飾不了歲月的痕跡,顯得一絲老氣橫秋。一笑,麵容上的滄桑如是風幹了的橘子。木桌上的碧螺春茶的冉冉茶香沁人肺腑。銅製縷空雕花香爐點著舒心的月季香,一縷嫋嫋的香煙從香爐裏騰空飄然。相傳此香是用名貴的淮陽月季、牡丹、茉莉等幾十種花草煉製而成,香氣悠長,不會刺鼻。有舒懷放鬆的功效,月季香得皇室族親才用得起,平民百姓幾乎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正殿金貴輝煌,又有些冰冷可怖。

彌漫在香甜的空氣中,虞皇太後冰冷的氣勢卻令挽月坐臥不安,尖銳的鳳眼不停地掃視著挽月,挽月仿佛處在緊張不安的境地。

“聽說宮女房的慕瑤雪救了你?”虞皇太後緘默了許久,才冷傲地說道。

“奉皇太後的旨意,奴婢與陶弦演了曲戲。果然如皇太後的聖料,瑤雪因為無法不理睬陶弦欺侮奴婢,才出手相救。奴婢有許不當之處,請皇太後饒恕奴婢。”挽月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嘴仍舊甜,可惜少了分實誠。其實,哀家的目的是想讓你接近慕瑤雪。近日來有何動靜?”

“慕尚宮一直勤勤懇懇的幹活,沒有什麼動靜。”

“真的?”虞皇太後下榻,金絲芙蓉鳳凰拖尾裙迤邐在地、一身珠光寶氣走到挽月身旁問道。

“喏,奴婢句句確真。哪敢瞞騙皇太後,就是有人撐腰,奴婢也不會說謊。”挽月哆哆嗦嗦,十分畏懼的說道。

“料你也沒有這個膽量,日後盯緊慕瑤雪,有任何一絲動靜都要鼎報哀家。可記得清?”

“喏,奴婢記得,奴婢記得。一定會效忠皇太後千歲,若有背叛,千刀萬剮。”挽月磕著頭,言恩語謝的說道,並發了誓。

“那就好,哀家知曉你會武功,可你的姑母,哀家未必會放過她。”虞皇太後一字一頓的說完,還朝一直低頭守在門旁的嬤嬤,挽月的姑母衛嬤嬤看了一眼。衛采惢連忙跪下。

“不然,哀家不會保你的姑母。”

虞皇太後取下高冠鬢上的金簪,刺向衛采惢的肩臂,衛采惢忍著痛,不曾言說。挽月痛苦的看著衛采惢,衛采惢隻是神情憂傷地說道:

“月兒,還不快謝恩?”

“謝千歲隆恩,奴婢一定謹遵皇太後的命令。”

“好,先下去。”

虞皇太後把金簪插在鳳冠霞帔、雍容珠光步搖的高冠鬢,坐到鳳椅上,又恢複了一如既往高傲的氣勢。先皇在時,是權掌六宮、手段狠毒的皇後;夜晨帝登基時,是慈祥和藹麵具下,凶殘毒辣的皇太後;現如今,夜晨帝如同傀儡,隻聽朝中大臣和皇太後的讒言,又心腸軟弱,才被皇太後所利用。皇太後野心勃勃,設法讓虞氏族人掌管朝政,胡作非為。讓她的哥哥虞冥平等人聯合周複、常慎覲言,才誹謗慕容睿和他的黨羽,勸告皇上除掉忠臣慕容睿,慕容睿即是慕瑤雪的額父,在邊塞收到長安城皇上的旨意,被迫逼亡。今時,想讓聶挽月與慕瑤雪當自己最後一步棋的棋子,如不成功,將前功盡棄,輸盤已定。如是成功,定可謀奪夜氏的江山皇位,一舉讓虞冥平當上天子。

想到此次成功,虞皇太後大笑起來,笑聲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