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不禁感到有些失落,自己終究不是那種天賦異稟的人物。他放下手中早已讀過無數次的書,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由於身份的特殊(通緝犯),這些天一直沒人來打擾他,然而這樣呆在別人家中總是不好的,更何況自己還有事情要解決,時間也不多了。
他這次來到這裏,是有事情打算向薛航請教的。自從前些年母親死後,他一直在家中守孝,前段時間突然明見了今後的方向。他決定要光耀自己的宗族,至少要達到父親在時,家族在楚國時的榮耀。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他決定先到中都讀書,在那整個天下的中心,打響自己的名聲。可是自家鄉到中都足有五千裏之遙,道路本就艱險,他又聽聞雍國上柱國牛也先起兵作亂,擋在了必經之路上,這使得前路愈加難測。更何況即使自己安全到了中都,也不一定可以進入那些優秀的學府求學,旁聽生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做的。自己雖然在楚越之地小有名聲,但完全不了解中都人的知識水平。
這次吳艮來薛家,主要是想請教自己這個一直以來頗有方法的朋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進入中都的那些優秀學府。即使沒有,自己也可以跟隨薛家的商隊一起進入中都,如此路上也要安全一些。卻沒想到,自己隻是在剛剛來到的時候見了薛航一麵,二人還沒談幾句對方便被叫去看醫生了。而明天去往商隊就要出發了,下一次便到了3月之後,自己也到了決斷的時候。吳艮也從薛慎那裏了解到了自己這個同窗的病情,也不知還能否趕得上見最後一麵。
正這樣想著,吳艮聽到有人稟報二公子(薛航)已經起床,很快就會過來和他一起吃酒。
不一會兒便送來了酒菜,可是人卻久久不見動靜。難道又去看醫生了,吳艮等得有些急了,便決定離開房間,到外麵吹吹風。誰知他剛打開房門,便看見自己一直等候的人疾步走來,後麵仆人都已經被落下一段不小的距離。
薛航被迎進房間後,直道是自己的錯誤便連罰三杯表示賠罪,但卻並沒有解釋來晚的原因。隨即,他讓人換下早已涼了的飯菜,重新做一桌。
之後,二人便開始了談話。按照習慣,他們兩個人首先追憶了在蒙山書院的美好時光,然後互相問候了近況。
在這之後,吳艮說明了來意。
薛航想了一小會兒,說到:
“吳兄,你想要到中都,隻要有足夠的錢財,便不會有任何問題,根本不必跟隨我家的商隊。如果錢不夠,我也可以借你一些。至於求學,以吳兄你的能力,我想即使中都的人素質再高,你進入一所普通的大學還是沒有問題的。當然,那幾所聞名於天下的學府,或許有些困難。”
“正是如此,但中都那裏的書院和其他地方都不同。如果選擇了一所學校,在未能畢業前,是不能進入其它大學就讀的。我如果選擇一所普通的學校。那幾年的光陰不就虛度了嗎?”
“吳兄,你太著急了,如果在普通學校裏打好基礎,將來跟隨大師學習便可一日千裏,不見得會慢上多少。”
“或許吧!我是有些急於求成了。”說完,吳艮歎了一口氣。
薛航看出他或許有些難言之隱,也沒有追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
“吳兄,傳聞,在數年前,有一人自西北大漠之外來到中都求學。他帶了一本自己寫的書,其中描述了他家鄉的一些山川地理以及風土人情。文筆雖隻有一般,但內容都是中都人所未聞的東西,竟一舉揚名。他最終憑此書進入了在整個中都排名第三的玉函書院。我聽說,十幾年前,越人在大海東南方數萬裏之遙發現一極大的島嶼,上麵生活著和極西之地一樣的蠻人,那些人膚色黝黑,身材矮小。中都人估計連大海都沒怎麼見過,估計一定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吳兄自幼生活在越國,如果能多了解一些這方麵的知識,寫成一本書,或許可以複製前人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