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活寶推事(1 / 2)

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英國倫敦薩得克地區曾發生過一起命案。負責審理此案的是薩得克皇家法庭推事亞倫。推事是皇家法庭的一種官職,相當於現在的審判員,位居大法官之下。但當時薩得克法庭沒有大法官,亞倫一直以推事的身份代理大法官。亞倫生性頑皮,審理案子時,經常搞一些惡作劇,人們都叫他“活寶推事”。

亞倫接到警方轉來的案宗之後,對命案的整個過程進行了認真的了解。

3月18日上午10時許,薩得克珠寶商皮特和綢緞商西波商量好,第二天淩晨4點一起到碼頭乘船出海。次日淩晨4點,皮特如約來到碼頭,登上了一隻提前預定好的海船。這是一隻私家船,船上隻有船長丹尼和水手艾德蒙。皮特登上船時,丹尼和艾德蒙還在睡覺。皮特叫醒他們,說西波一到,馬上開船。可他們從4點等到6點,也不見西波來。皮特有點著急,讓丹尼到西波家中去催。丹尼是當地的船老大,和西波很熟。他來到西波家中,拍響了房門,大聲喊道:“西波夫人,西波夫人!”時間不長,西波夫從披著睡衣,揉著眼睛開了門。丹尼讓西波夫人把西波叫起來,說皮特已經在船上等急了。西波夫人聽罷,大感疑惹,說西波淩晨3點就已經走了,怎麼現在還沒有上船?丹尼瞪著眼睛:“他3點就走了?不會吧,我一直在船上睡覺啊,你是不是不想讓西波出海,故意把西波藏起來了?”說著,便邁步進屋,在屋裏東瞧瞧,西看看,結果果然沒有發現西波。

丹尼回船後,把西波夫人說的話對皮特說了。皮特想,西波大概臨時有什麼急事去辦了,辦完了自己會上船。於是,他便在船上等。可一連三天過去了,也不見西波上船。到西波家裏一打聽,也不見西波回家。皮特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西波是和自己相約出海的,現在人找不著了,得馬上報警,不然自己脫不了幹係。於是,皮特便到當地警局報了警。

警局接警之後,派出探員羅西調查此事。羅西調查得知,就在西波失蹤當晚,西波夫人曾和他吵了一架,兩個人還砸了家裏的東西。這一點,西波的左鄰右舍可以證明。在調查過程中,羅西從西波家的沙發底下一件血衣和一把帶血的菜刀。因此,羅西推斷,西波是在和夫人爭吵時,被夫人誤傷致死。於是,羅西便把西波夫人抓到警局,嚴刑拷打,最終西波夫人承認了誤傷丈夫致死的事實,但屍體埋在哪裏,她卻拒不交待,說我既然已經殺害了丈夫,就讓我和他一起去吧,找屍體有什麼用?據此,羅西寫了結案報告,呈報當地法庭,以便給西波夫人定罪。

看完案卷,亞倫瞪著一雙鬥雞眼想了半天,突然晃著腦袋笑了:“這個案子有玩頭,很有玩頭啊!”說著,便讓法庭差役傳人犯及證人。

不多時,西波夫人戴著手銬腳鐐被押了進來,證人皮特、丹尼、艾德蒙和西波夫人的鄰居也被帶了上來。亞倫一擺手,讓差役把西波夫人的手銬腳鐐去掉,哈哈一笑說:“今天這個案子是一宗人命案,人命關天呢,殺人者上帝是不會饒恕的,不過剛才上帝給我傳來口信,說他正在此地巡訪,閑得無事想看場戲,讓我給找個劇團,我哪認識什麼劇團呀,你們人挺多,不如就由你們來給上帝演場戲,你們看怎麼樣?”眾人一聽,全都麵麵相覷:“我們演戲?我們不會演啊!”

亞倫甩著鼻涕走到眾人麵前:“我不要你們演別的戲,就演西波被殺這場戲,你們自己演自己,我演西波,你們誰演得好,不管有罪無罪,我都當庭釋放,要是演得不好,上帝可就生氣了,誰惹上帝生氣,我就要判誰的罪!”眾人一聽,全都嚇得連連點頭:“好好,我們演,我們演。”亞倫一擺手,讓差役把那件血衣和扔在地上,又讓差役簡直布置了一下房間,然後對丹尼說:“你,把地上的東西找個地方放起來。”丹尼點頭稱是,把菜刀和血衣塞到了沙發底下。丹尼說:“好,我們現在就開始演戲。”說著,便大搖大擺來到皮特跟前,和皮特聊起了生意。皮特就像那天和西波約定一樣,和亞倫約好次日淩晨4點出海。說完之後,亞倫便回了“家”。

到“家”之後,亞倫便對西波夫人挑三揀四,西波夫人便和亞倫吵了起來,吵完之後,亞倫甩了一句:“有你這樣的老婆真是倒黴,明天我就出海,再也不回來了!”西波夫人也說了一句:“你不回來就不回來,以後永遠都不要回來!”西波夫人說完,亞倫轉身要出“屋”,剛走兩天步,又站住了:“不對吧,西波好像是被夫人殺死的,你為什麼不殺我呀?”西波夫人瞪著眼睛:“我當時沒有殺丈夫啊,我演不出來。”亞倫一瞪眼:“演不出來也要演,不然上帝會生氣的,來殺我。”西波夫人低下頭:“我拿什麼殺你?”亞倫鬥雞眼一擰:“你拿什麼殺我?你當時殺西波的時候用的是什麼?”西波夫人搖頭:“我不知道。”亞倫大喊一聲:“證人,告訴她!”亞倫話音一落,丹尼就說話了:“她用的是菜刀,在沙發底下呢!”亞倫點頭:“是啊,你用的是菜刀啊,在沙發底下呢,快拿去!”西波夫人從沙發底下拿出菜刀,在亞倫麵前晃了兩下,亞倫眼睛一瞪,就躺在了地上,西波夫人一看,便退到了一旁。亞倫一見,衝西波夫人擺手:“你別走啊,一會兒該有人來了,你把我弄走啊!”西波夫人走到亞倫跟前:“我把你弄哪去?”亞倫不耐煩地說:“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不就行了嗎?”西波夫人隻好背起亞倫,在屋子裏轉了半圈兒,說:“不行,我實在背不動了,就這樣吧。”亞倫一擺手:“好了,回屋去吧,該皮特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