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次,去他另一處公寓,他外甥住著,電梯中他見了大狗也是躲,還拉著她一起躲開,厭惡狗狗的姿態。
“狗狗很可愛啊,你摸一下。”阿年說,希望他別對狗狗這樣冷眼。
管止深抬頭,濃黑的眉:“你可愛,我你麼?”
阿年低頭,唏噓:“邏輯不對。”
“在我看來,差不太多。”他往阿年宿舍那棟樓走,阿年跟上去,不等阿年問,他說:“上去坐坐。”
“哦。”阿年沒說什麼。
阿年是,處在,思維有點跟著他指示走的感覺上。他控製著,她到底怎麼想怎麼表達,一片混亂中,聽從。阿年算計的那點小心思,與顧慮,被他三言兩語,連唬帶騙,也就徹底的消去不再擔心了。
邁上台階,對他來說這是住過最不好的地方了,可,隻是一個住所罷了。阿年跟在他身後。
抓住阿年的手走的人生這條路,管止深把它當成了一趟旅程,前方艱難險阻,阿年退縮了,他便攥住她的手,遊說,前麵其實沒什麼,一起走吧。但願,那終點,是他想要的,也是,她想要的。
管止深猜不到,方默川讓他來送阿年的用意,也許不是他說的那樣。可他卻那樣對阿年說了,阿年真的,另眼看待了方默川。甚至,阿年接觸他了,會對方默川有更深的愧疚。他要的,也就是如此情勢。阿年對方默川的愧疚越多,隔閡隨之也就越多,這種隔閡,在愧疚中會平靜,吵不起來,阿年的心,在這樣的一個充滿愧疚的心境中,是裝不下一點對方默川的愛的,那種愛,是可憐與同情,沒了別的。
漸漸,會清晰了。
如他所料,阿年在覺得,方默川日後堅持不了,是有對她放手的意思後,對方默川的氣,消了,全部消了。
管止深說上來坐坐,就真的是上來坐坐。張望盯著方默川安全回家,在方默川難過傷心時,他沒有任何心情逗阿年,也許,三個人,都需要冷靜。
“你幾點走?”阿年問。
“你睡著了,我就走。”管止深坐在那一把普通椅子上,挨著打開的窗子,皺眉吸完了一支煙。
阿年蒙著被子,歎息,很晚了,他早點回去休息吧。
良久。
“我已經睡著了。”
被子裏一個聲音,突然道。
管止深:。
“睡著了,就別說話了,小心把自己吵醒。”
他關上了燈。
走了。
方默川一個人,回到了租住的房子,廚房轉了一圈,沒有吃的。打開小冰箱,是阿年超市買來貯備的速食品。
燒水,五分鍾,出來看水熱了沒有。
一摸,發現電水壺是涼的,原來,沒有插電,第一次自己燒水,忘了插電這個步驟。
打開一桶方便麵,料包放完了,等水。
左正他們打過來,找他出去吃飯,他搖頭,說不去了,明天早上要早起上班。一眾人沉默,直想罵他:大爺一個非要去裝孫子!裝的很爽嗎?
可是,著實不忍罵呢。
吃麵時,不知是誰打來的,就接了,方慈的聲音:“缺錢嗎,姐給你送過去。”
不說,直接掛了。
再響起來,並沒有再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