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阿年剛坐下,手機就響了。
拿出來看了一下號碼,是管止深。阿年接了:“你好。”
“嗯?”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阿年問,可以想象,管止深在那邊蹙眉了吧。
管止深沒問什麼,似乎猜測到了她不方便說話。
“沒事,晚上再說。”他掛斷。
阿年看著手機,對同事微笑:“他說打錯了……”
“有一種打錯的人,還偏偏死不承認自己打錯了,哇啦哇啦不停的問啊問,最煩啦。”一個同事說。
大家微笑,開始一起吃飯。
來到這個部門,給阿年的感覺是比上一個部門熟悉的快,上一個部門,三兩個一夥兒不會主動搭理新來的人,這個部門,對新人都很熱心。
吃完了午飯,阿年回去繼續工作,希望能盡早熟悉這裏的工作流程。
下班之前,手機響了起來。
號碼顯示的,是影子……
阿年猶豫了半分鍾多,最終接了:“什麼事?”
還是年輕吧,會有一點較勁兒的心理在作祟。影子昨天午餐告訴阿年許多,也坦白就是想給她添堵,阿年想要證明,自己沒有堵心,反而過的很好很開心。
這種情緒,大抵跟小時候偷偷打架一樣,不服氣。
“我辭職了……”影子說。
阿年:“無語……”
“為什麼。”還是問了一句。
“我哥逼我辭職的……而且是立刻滾蛋!”影子說,聲音不好。
阿年沒說什麼。
影子問了一聲:“明天下午喬辛就走了?”
“嗯……”
“今晚你們要見麵?還是明天?”
“今晚……”
“我想一起過去,畢竟以前同學一場,道個別。”
“你還是問她吧。”阿年說。
她做不了主。
阿年實在不懂影子,這是幹什麼,翻來覆去的跟大家鬧不和,鬧完再這樣聯係,一點意思都沒有。這樣折騰,久而久之,誰也無法敞開心懷把她再當朋友了。
下班之後,阿年自己坐出租車過去,跟大家集合。
管止深不高興,但不是不讓她來的那種專製不高興,隻是,兩個人在一起了,占有欲再次作祟了。阿年的同學,朋友,沒有一個是管止深熟悉的。
管止深曾哀歎的說:阿年,我和你之間,其實可怕的不是差了幾歲,我們並沒有什麼代溝,最可怕的是,我們並沒有共同的交心朋友。
管止深留下了許多話在心裏,沒有說出口,人無完人,他今天寵她縱她,就怕時間長了,爭吵總會出現,一旦爭吵,阿年的朋友都會譴責他,不會站在他這一邊。他的朋友,似乎一樣不會站在阿年那一邊。
所以管止深時常會怕,怕有一天,一個衝的轉身,阿年就消失在他視線裏了,那時他要去哪裏找回來?靠他一個人之力,找尋不易,問誰,誰還會站在他這邊?顧慮太多了,是太在意了,平時相處上過分的小心翼翼,沒有年輕大男孩的一點脾氣。
管止深和阿年約了一個大概時間,叮囑阿年,完事了一定給他打過來,他來接她,阿年說好。管止深一個人也不想回家,便去了一個局。
見一見自己許久未見的朋友,自從跟阿年在一起,全心專注在了阿年身上,應酬推掉了一大半,甚少參加男人們阻止的,夜生活聚會。
管止深的車停在了會所外,眼眸一轉,看到了一輛熟悉的白色越野車。
管止深便沒有進去聚會打麻將的地方,而是拿出了手機。
撥了一個號碼。
“你在裏麵?”他問。
那人說“在”。
“出來,我們換個地兒。”管止深開腔。
阿年她們,好久沒有這樣的聚一聚了。
喬易坐在向東旁邊,一條腿翹起而坐,一副少爺我怎麼坐都帥慘了的樣子。問大家:“玩兒的最瘋的那個時期,到底過去了。”
“是啊。”方默川感歎,滿眼悲傷洶湧的都要跌溢出來了,角微勾……“媽的,媳婦兒都成別人的了。”
阿年抬頭看他,“喝多了?”
“沒有,你在我怎麼敢……”方默川似乎喝高了。
“應該是大二的時候,大一的時候精神太緊張了,大三下半期和大四都太忙碌……”阿年回答喬易,努力讓氣氛緩和。
向悅舉手:“我也是我也是……”
“我去接一下。”阿年的手機響了,拿著,站起來說。
喬辛點頭。
阿年轉身出了飯店一樓,A大附近,再熟悉不過,是舅媽的來電,阿年說:“舅媽,還沒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