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相留念!”阿年摘下一隻手套,放在兜兒裏,拿出手機給了他。
然後她站到了雪人兒旁邊,嘻嘻笑地比了個,開心地說“拍吧”
哢嚓,管止深給她拍了一張。
兩個人查看這張照片時,阿年覺得哪裏太奇怪,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拿過了自己的雙肩包說:“雪人兒還沒有眼睛和鼻子,嘴巴。”
管止深拿著手機蹙眉,就看到她蹲下。
從她的包裏拿出一個紅辣椒,給他:“這是鼻子。”
拿出兩個西紅柿:“這是眼睛。”
拿出一條香蕉:“這是嘴巴吧。”
再找了找,就拉上包包的拉鎖了。
他問。“哪兒來的?”
“媽給我裝在包裏的,讓我留著跟你堆雪人兒用。”
阿年讓他給雪人安上。
管止深為難地說:“你包裏還有其他的水果對不對?拿出來給我看看,這三個你覺得合適嗎?”
他把辣椒安了進去,小心翼翼。
“這個還可以,不過這隻綠色的鼻子也很奇怪……”
西紅柿表麵光滑,且是圓的,他安的有些費力,怕用力大了雪會散開,那麼雪人就白堆成了。
他看著雪人兒的兩個大紅眼睛,皺眉。
香蕉嘴巴……
他低頭,拿著手裏的香蕉為難,比了比,不知道要怎麼把香蕉橫著放進去。嘴巴像是香蕉這麼彎,倒也還正常。
不過,安上去是個技術活。
“不用那樣了,做做樣子就行了。”
管止深拿著阿年的手機,阿年站在那裏,還是比是的手勢,跟在他眼中最醜的雪人,拍了十幾張。
查看時,阿年跟他說:“止深……我給你拍幾張吧。”
他搖頭。
“我生氣了。”
好,她生氣了,他就立刻站在了雪人旁邊。
阿年拿著手機調好,說:“比一個是。”
“我已經比了。”他伸出手,比了一個標是,無下限的陪著她玩。
阿年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裏那個人,拍的磨磨蹭蹭,為了顯出自己的專業性,所以要拍的特別特別慢……
他身上穿著那件白色羽絨服,分外喜歡。
方雲說,我兒子今冬就這一件和兒媳婦一樣的羽絨服過冬了。阿年的同款羽絨服在縣城事故後壞了,扔在了哪裏都不知道,前些天管止深叫人去買了一件新的,重新配上了。
現在阿年身上穿著。
“拍好了。”
管止深舉手舉了大概有五分鍾,終於收起了那個比的是,卻不想手放下時不小心撞上了雪人的腦袋……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阿年。”他態度誠懇地解釋了一下,眼睛一直盯著阿年,擔心她生氣。
方雲告訴兒子,懷孕的女人情緒是反常的。
雪地裏,阿年稍微有點炸毛了。
玩夠了雪就要回家,管止深在後麵拿著她的包包之類的,還有帽子,手套,追上她給她戴上了帽子,他說:“別動。”阿年就不動了,不敢惹他生氣,可是雪人腦袋碎了。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拽過阿年的手,好好的給她戴上了手套。
玩雪的地方是滑雪場裏很安全的一個地方,穿的比較多,所以也不覺得太冷。
跋涉在雪裏走,很累。
阿年走著走著,回頭:“我鞋丟了。”
“丟哪兒去了?”管止深回過了頭,驚訝。
阿年一隻腳上穿著棉襪子,兔子圖案,跟放放穿的是一樣的,穿雪地靴的時候才可以穿,因為這襪子比手套還要厚一層。
“你先坐下,我找。”他把她放到地上,一隻腳站著小心摔了。
坐在了地上,阿年扒著身邊的雪,沒有鞋啊……
這些雪很鬆很軟,很厚,走路不小心鞋掉了,剛好被雪埋上了不知道哪裏去了。管止深在阿年停止走那一步的小範圍裏找,找了半天,找到了被雪完全埋住的雪地靴,拿過去控出雪,打了打阿年棉襪子上的雪,用手握住了襪子外麵,問她:“冷不冷?”
“還行。”阿年沒覺得冷,婆婆給買的襪子厚的令人發指,鞋丟了反應了半分鍾才覺得是真丟了。
大手捂了一會兒穿厚襪子的小腳,把鞋給她穿上。
“我背你走。”管止深小心地拉起了她,讓她自己背上了雙肩包。
阿年搖頭:“不用。”
“等會兒連你也丟了。”
阿年也以為,生活會一直安靜地繼續著……
她的手提屏幕上,是管止深跟雪人合影的樣子,時常是看著看著,阿年就笑。還有,查看李曉婉在濟南拍完傳給她的照片,阿年也溫暖地笑,笑著笑著,阿年就怔住了,因為劉霖躲起來了,劉霖躲在濟南,是一個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