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茫茫一片的草原上,對於從未見過的草地,那些成群結隊的馬群,長寧跟永安都覺得十分的驚奇,長寧還好,永安卻是玩瘋了,除了晚上睡覺,豐離是幾乎不曾見過永安,向來老少通吃的永安呐,哪怕跟草原上的孩子語言不通,她還是能很快地跟人玩在一起,每每問到永安都做了些什麼,跟在永安身邊伺候的人總是回稟草原上那些孩子帶著永安去哪裏捉迷藏,哪裏烤羊肉,要與草原上的女眷打交道的豐離聽著聽著都覺得,自家的女兒怎麼比她還忙呢。
相較於女兒的樂嗬,康熙那邊就有些不太好了,豐離能感覺到康熙對太子越發的不能容忍,無論太子做了什麼,康熙總能挑著太子的不是,一通大罵。
因著如此,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十分壓抑,每個人見了康熙都是戰戰兢兢的,隻怕也像太子那般惹得康熙不喜。事關皇位,豐離從來不與康熙討論,似外人看見的那般,她不管與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如何親近,也從不在康熙的麵前提起他們半點。
不過,讓豐離萬萬想不到的是,在太子又一次被康熙喝斥之後,竟然傳來了太子胤礽將永安甩下馬的消息!豐離震驚了,火速趕了過去,李正已經在為擦傷的永安上藥把脈,永安一見到豐離來,那更是哭著喊著額娘。
豐離不加思索地將永安抱在懷裏,看著永安臉上手上都有擦傷,“李太醫,永安如何?”
“回皇貴妃,十一公主並無大礙。落馬之時應是落在較厚的草地,且十一公主自我保護得甚好,隻是有些輕微的擦傷,並無性命之憂。但公主受到驚嚇,還需多加看護。”李正將號脈的發現一五一十告知於豐離,豐離一聽沒有性命之憂,可是大鬆了一口氣兒。
“如此有勞李太醫開些安神的藥。”豐離與李正吩咐。李正立刻答應。退下前往開藥。
“額娘!”從小就活潑的永安,從來沒有這樣露出恐懼的模樣,豐離安撫地拍拍她的背。“安兒不怕,額娘在這兒,安兒累了就休息,李太醫說了。安兒沒事兒。”
“額娘!”永安抽嗒了會兒,終究在豐離的安撫下。漸漸入睡,直待永安睡覺了,康熙急忙忙地衝了出來,“阿離。安兒怎麼樣了?”
“噓!”豐離對著康熙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正在豐離懷裏睡得正香的永安,突然打了個冷顫,豐離連忙有規矩地拍拍她的背。睡夢中亦不安的永安這才慢慢睡沉。
康熙眼中露出了冷意,突然轉頭就走。豐離自知他要去尋太子,倒是想要阻攔,可她才一動,永安又是嚇著的樣子,豐離無法,隻得又重新地抱住永安,吩咐了一邊的顏蘭道:“快跟著皇上。”
顏蘭答應著趕著出去,追上康熙。豐離抱著永安,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要忙著安撫永安,也沒來得及詢問事情的經過,看康熙的神情,顯然是認定了此事是太子不妥,然而,此事過於巧合。想到史書上記載康熙因十八子病故而悲痛,太子卻無動於衷,而後窺探君跡,是以康熙淚廢太子。
十八阿哥因她而不複存在,卻有了永安落馬一事,豐離深吸一口氣兒,這麼多年,該發生的大事兒一件不落,太子被廢,追根究底不過是父子,皇位之爭,太子當了那麼多年的太子,又怎麼會不想更進一步呢,而康熙,又怎麼會原諒在自己健健康康的時候,將大權讓出。
一個想要前進,一個不願意後退,加上並無外敵,不能分散各自的注意力,反而都各自將目光落在了對方身上,當然也就讓彼此之間的那一點丁的不喜在他們之間無限地擴大,便注定了他們不能再如同從前那樣和平共處。更不要說,除了太子之外,康熙的兒子們,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一個個也都正值當年,太子在這樣環境下,如同火烤,太子對比康熙,完全是處於劣勢,自然越發地心急,越急越是容易出事兒,也讓一旁的人有可趨之機,惡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