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作畫(下)(2 / 3)

進了屋子,豐離不動聲色地看了石宏一眼,哪怕永安的身上沾滿了雪花,石宏卻沒有想過要為永安擋過一片雪……心頭一片混亂,這個男人的心,當真是石頭做的,又冷又硬。

蹙著眉頭,豐離這心裏都要為永安愁死,永安要嫁石宏,她是一萬個不同意的,無奈永安硬是磨了康熙下了賜婚的聖旨,且又一心非嫁石宏不可,最後逼得豐離隻能由了她。

可石宏這樣的人,自小容貌出眾,又是眾星捧月地當大的,哪怕到後來,因太子被廢,太子妃再不是太子妃,石家一落千丈,可石宏很聰明,就算沒有石家,他也依然能為幾大家族所接納,不僅是因為石宏能文能武,能力出眾,更多的是石宏是個難得的聰明人,他做事總能把握分寸,他明明不喜永安,可這麼多年下來,卻還是讓永安為他著迷,為他癡狂,就算豐離從一開始的不在意,到後來察覺不對要動手,但那時已經晚了,永安已經對石宏付出了真心而不願收回。

“喝些薑湯!”康熙端著溫度有些滾燙的薑湯放到豐離的唇邊,豐離這才收回了思緒,慢慢地喝了一口,康熙似也知虹豐離的憂慮何在,“你不是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我們的寧兒跟安兒啊,不管將來如何,都有她們的哥哥護著,不會被人欺負的。”

欺負,什麼才有欺負呢?永安的性子多像康熙,那樣固執,認真,認準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這心裏眼裏都是石宏,受了再大的委屈,她或許都不會覺得那是委屈。清官難斷家務事兒,有時候能看到的傷害其實不痛,看不到的。卻是痛入骨血。

而這會兒,永安正端著薑湯往石宏的嘴裏送,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斷。一如既往的燦爛。豐離想啊,隻要石宏能讓永安一直這樣歡喜地活著,她倒也就容了他對永安的千般算計。再一看康熙那淡淡的神情,這怕也是康熙一直的想法,可憐天下父母心。

喝了薑湯,康熙領著幾個男的去了書房,長寧跟永安還有孔氏。便都陪著豐離,孔氏教著永安做針線,長寧卻是同著豐離下棋。母女倆都不時拿掃了永安。永安正跟孔氏努力地學著,自小嬌生慣養,讓康熙跟豐離捧在手心的人呐,自小就是好動的性子。而豐離又向來是隨兒女性子的人。從來都沒強迫過永安學針線,這會兒永安這般努力地跟那小小的繡花針奮鬥,心裏看著,更多的是心酸吧。

“哎呀!”永安再次被針紮了,血珠冒了出來,可是,她也想像額娘那樣,能給宏哥哥做些貼身的衣服。讓他也能高興高興。永安含了血珠,沒等孔氏勸著。又低下頭繼續繡了起來。

長寧看了豐離一眼,“額娘,安兒想要做個賢妻良母其實亦並無不可。石宏,並非池中之物。”

“嗯!”豐離應了一聲,一子落入盤中,“再非池中之物,他若敢對不起安兒,我自有千種萬種法子,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若是有一日,她和康熙都不在了,豐離目光一凝,兒女都是債啊,終歸的,她要多為他們打算一番,豐恒與長寧也就罷了,豐恒早有自保之力,而長寧嫁了羅原,羅原一心都在長寧的身上,羅玄跟聶小鳳都是老熟人了,聶小鳳待長寧如同親生女兒,斷然不會委屈了長寧的。

獨獨永安,永安並非不聰明,隻是她陷得太深,為了石宏,她放棄了太多,已經變得不像自己,將來,有她跟康熙在一日,石宏倒不會對永安如何,可來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兒,豐離亦是為難呐!倒是永安這會兒好不容易地做好了一件裏衣,歡喜地衝過來與豐離獻寶,“額娘,額娘,你看看我做得怎麼樣?”

豐離拿在手裏,倒也不吝嗇地指點了永安,“倒是有些進步了,可這針腳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