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逼嫁(1 / 2)

屋子裏隻有薑女和白雲暖二人,按照白雲暖的要求,薑女屏退了所有人。“阿暖,你有什麼話要說?”薑女滿含著憐惜拉過白雲暖的手,不料白雲暖卻一下跪在了她麵前。薑女忙去拉白雲暖,一疊連聲道:“起來,起來,有什麼困難,姨母自當幫你,你這樣是為何啊?”

白雲暖噙著淚道:“求姨母想個法子將真娘從母親身邊逐走。”

薑女吃了一驚,她扶起白雲暖道:“這是為何?真娘是你母親的陪嫁丫鬟,跟了你母親不下三十年,她們的感情猶若姐妹,你現在竟然要將真娘逐出白府,這可是讓姨母為難的事情啊!”

白雲暖冷笑道:“情同姐妹,卻覬覦母親的幸福,這樣的人恩將仇報,留在母親身邊終是個禍害。”

白雲暖遂將真娘與父親之間的私情說與薑女聽,薑女怒道:“若真是如此,真娘實在愧對你母親。你母親知道此事嗎?”

白雲暖搖頭:“不曉得母親知不知道,我不敢問她,怕她若事先不知道,一時受不得這刺激。”

薑女點頭,“還是先瞞著為好。一切以你母親的病為先。這真娘就算看在你母親這麼多年待她的情誼上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瞞著你母親與你父親曖/昧不明,這是對你母親不忠,背叛了主仆之情;況,你白家祖訓如此嚴明,要求男子潔身自好,隻能娶妻不能納妾,真娘如此分明是陷你父親於不仁不義。”

“阿暖擔心的是,真娘萬一有取母親而代之的野心……”白雲暖欲言又止,憂心忡忡,“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姨母。”

薑女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嘴裏念念有詞:“我這就要回臨縣去了,沒有合適的理由如何才能將真娘支走,而且隻怕你母親蒙在鼓裏,會偏袒真娘,覺得我們多事,更有甚者,你父親對真娘的心意到底有幾分也至關重要,想想你哥哥對心硯吧,我們如果操控不好,隻怕幫你母親不成,反倒弄巧成拙。”

白雲暖聽薑女分析得有理,想起那夜自己親眼所見父親對真娘的舉動,以及那句“這一生委屈你了”,隻怕父親對真娘用情匪淺,更加擔憂道:“姨母,那阿暖該怎麼辦?難道由著他們兩個在母親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作奸犯科的事情嗎?他們兩個是母親最最信任和青睞的人,卻合起夥來坑騙母親,這是背叛,阿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再繼續了。”

白雲暖義憤填膺,薑女道:“莫說是你,你姨母我也是斷不肯容許這樣的事情繼續的,從前咱們不知也就罷了,而今既然知道了,難道還由著他們繼續,欺負你母親嗎?”

“可是姨母你就要回臨縣去了,阿暖該怎麼辦呢?”

薑女沉吟了一下,道:“我有一計,但可一試。”

白雲暖陪著薑女一起到了蘭庭,真娘正給白薑氏按摩。見薑女和白雲暖來了,她忙拿了靠枕給白薑氏靠著,又搬了兩把杌子放到床前給白薑氏和白雲暖坐,自己則退到一邊去。

白薑氏的兩頰難得有了一絲血色。她笑著拉過薑女的手道:“聽說你馬上就要回臨縣去了?”

薑女點頭:“是的,行裝都已收拾好了。”

“我這病體就沒法送你了。”

“姐姐隻管安心養著就是,等養好了,便可帶著阿暖去臨縣做客,屆時咱們姐妹二人再好好敘聊,隻是妹妹我臨行前,有一樁事,想想還是要來和姐姐你商議。”

白薑氏道:“你我姐妹二人,有話但說。”

薑女看了一旁的真娘一眼,見其眼觀鼻鼻觀心甚是小心謹慎,卻能在背地裏幹出勾/引主子的下/流事情來,不由在心裏生出幾分厭惡。但麵上並不顯山露水,對白薑氏道:“昨夜,我做了個夢,夢見咱娘了。她同我說姐姐你這病是因為與屋內之人生肖犯衝之故,說是隻有逐了這生肖犯衝之人,姐姐的病方能好,否則醫藥全無用處。薑女細細想來,姐姐屬鼠,子鼠與午馬一向犯克,而姐姐屋內屬馬的便是真娘了。”

真娘臉色駭異,早已跪到地上去。

白薑氏一怔,繼而揮手笑道:“無稽之談,不過一個夢魘而已,何必做真?”

薑女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姐姐的確是病了,真娘也的確是和姐姐生肖相克,如果不是咱娘托夢,薑女也斷不肯信的。咱娘既然托夢,想來是母親心係女兒的病體之故。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心,亦是咱們做子女的罪過,為著姐姐的病體,為著咱娘能夠在九泉之下安心,姐姐你還是讓真娘回薑家去吧!”

真娘早已涕淚俱下,她仰著臉,看著白薑氏,哭道:“真娘自當為了夫人的病體著想,回薑家去,隻是真娘走了,夫人的病又由誰照顧著呢?”

“真娘,這個自然不必你擔心。偌大的白府難道還找不出伺候我母親的人嗎?再說母親的病橫豎有我呢!這段日子以來,母親的吃食和湯藥都是我照管的,母親是我的親娘,難道我照顧她還不如你細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