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辰從未聽白雲暖提過章乃春此人,所以今日麵對這個生得風/流倜儻,又有些放蕩不羈的章乃春不禁有些側目。他將白雲暖拉到一處,詢問章乃春的底細,白雲暖道:“就是洛縣的同鄉,他的生意做到上京來了,上回還送了大批禮物到雍王府拜訪我,所以這一回便借哥哥的餞行宴款待他,也算答謝還禮。”
張易辰怎麼聽怎麼覺得白雲暖敷衍,而再要詳問時,白雲暖很是不耐,張易辰隻好作罷。
宴席上,白雲暖對章乃春諸般熱情,令張易辰很是吃味,白振軒和小七亦是暗暗吃驚,唯有章乃春如大伏天吃了西瓜般各種酸爽。
張易辰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強拉了白雲暖要回府去,白雲暖哪裏肯依?賴著不走,還道:“要回你先回,我這兒還有客人呢!沒有邀請張大少爺去王府做客已是禮數不周,還不許我借哥哥的宴席聊表心意了?”
張易辰蹙了眉頭,眼前的白雲暖樣貌還是從前的白雲暖,可為什麼言談舉止竟如此不同呢?他心裏堵得慌,實在不想再看著白雲暖在宴席上對章乃春熱情有加了,便拂袖離席去園子裏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待到宴席散去,白雲暖很是醉了,白振軒和小七扶了她出來,很是抱歉地看著張易辰,白振軒道:“阿暖素日並不這樣的,今兒個不知怎麼了。”
小七道:“或許王妃不勝酒力,今日都怪小七沒有看好她,讓她貪杯了。”
張易辰不悅地看著已經醉得東倒西歪的白雲暖,問白振軒和小七道:“那個章乃春和阿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故事嗎?”
白振軒和小七愣住,繼而此地無銀三百兩般死命搖起頭來。
白振軒道:“王爺你可不能多想!”
小七也惶急道:“王妃心裏隻有王爺一個人的,王妃從前都看不上章大少爺,如今又怎麼會看得上呢?”
張易辰一聽,此話有破綻,便道:“從前?章大少爺從前糾纏過阿暖嗎?”
白振軒和小七一時又語塞,真是多說多錯。可他們的沉默看在張易辰眼裏更加糟糕,張易辰很是粗魯地從白振軒和小七手裏拉過白雲暖,一邊沒好氣道:“她醉了,本王先帶她回去。至於章大少爺,你們看著處理吧!”
白振軒和小七互視一眼,深感問題嚴重。白振軒追上張易辰道:“王爺,王爺,你息怒,我一定會勸章乃春馬上離開京城的。”
張易辰不說話,隻是低頭看了眼懷裏昏昏欲睡的白雲暖,白雲暖卻是一聽白振軒的話立時睜開眼睛道:“哥哥,為什麼要讓他離開京城?京城又不是咱們一個人的,咱們住的,他自然也住的,哥哥,做人不能太絕情哦!章乃春昔日對咱白家也不錯嘛!”
白振軒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今天的白雲暖實在太奇怪了。他忙對張易辰拱手道:“王爺你別往心裏去,今天就是一場誤會,阿暖她喝醉了,她的話不作數的。”
白雲暖卻“嗬嗬”笑起來,“哥哥,你胡說什麼呢?酒後吐真言……”然後又歪在張易辰懷裏睡過去了。
張易辰真想將白雲暖扔在地上,但理智還是讓他抱起她走出白府走向馬車。侯伯勇還是第一次見張易辰的麵色陰沉得若滾滾烏雲,一時不敢多言,連大聲喘息都不敢,讓小廝在馬車前放了長凳,自己先上去將馬車車簾撩好了,等張易辰抱著白雲暖上了馬車,自己才下了車。
“王爺,這就回王府了麼?”侯伯勇小心翼翼問。
張易辰點頭,驀地又道:“等等!”
侯伯勇不解,張易辰撩開車窗簾子向外掃了一眼,問道:“錦屏呢?”
錦橙忙誠惶誠恐道:“她替王妃給章少爺送信去了。”
張易辰一聽火冒三丈,見白雲暖醉著,便怒衝衝下了馬車徑往府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