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連一點獸人情誼都不顧嗎?你信不信不我立即將你打倒?!”卡撒一時怒發衝冠,大怒道。
“以前我年輕的時候,你可能不敢對我怎麼說,但是現在不同,我來了。算了,不是我故意刁難你,根據人類成文法則……”
“行了,行了。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我還是那句忠告:你和那些人不合適,你還年輕,將來會有大作為,隻要來我們這邊,而他們隻是一群風燭殘年的家夥而已。”
卡撒聽他說著,沒有吭聲,向著地牢裏走回去,他現在能做的都做了,隻能祈禱那些獸人可以活著回來。
“哎,還真是固執。”那富貴獸人搖了搖頭,隨後陰笑道:“無論怎麼樣,可惜你選錯了人,我可是不會替那些人說情的。”
等他回到地牢,四周的牢門全都開了,但獸人們卻始終都是呆在裏邊。而一種莫名的悲傷感快速襲來,他們失敗了,徹底失敗了。現在就是不知道他的獄友情況,怎麼樣了。現在隻有那個副隊長還不省人事地躺在那裏。
當他走到他們牢房門口時,無暇顧及那個獸人身上的鑰匙,是否掛回,隻想快點回到他自己的睡覺的幹草上。
“年輕人別灰心,振作點,失敗了不要緊,隻要你肯站起來。”背對卡撒說著,同時掏出一把石頭鑰匙,向著他拋去,淡淡道:“好了,什麼都別說了,回去休息吧。”
卡撒接過那東西,隨手放進衣服中,將那些昏迷不醒的人類士兵全都拖到牢房外,幹完這些,在自己幹草下挖了幾公分,埋下鑰匙,無力地躺在幹草上。
過了一會兒,到了中午,那些人類才回來了,盡管他們看到牢房全部大開,可是沒有一個獸人跑出,不禁呼了一口氣,匆匆關上牢門,分發了食物。到了最後幾間,才發現大片暈厥的人類,隨即放下給獸人的糧食衝上前去救那些人類士兵,但又考慮到獸人可能會暴起,隨即先把牢門關上,之後掐著他們的人中穴,過了一會兒,幾個士兵悠悠轉醒,送飯的人類才吩咐他們去叫人手過來。
直至到了下午,倒地的人類早已全部複蘇,離開。而卡撒的那些獄友也被統統緝拿歸案,但在那之前,他們去了地牢最內部——審訊室。
那裏可以說是他們的地獄,盡管那裏的隔音效果十分的好,聽不到裏麵傳出來的任何聲音。但是隻要是去過那裏的獸人,隻要想想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直至晚上,眾人這才全部回來。原本潮濕的牢房,頓時充滿血腥味,這都是卡撒獄友的血,受傷最嚴重的還是那個他們的隊長,他被緝拿回來的時候光亮如新,從審訊室一出來,破爛的像個乞丐,但是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身上的皮肉全都開綻。
那些獸人被那些人類拖著回來,然後粗魯的扔進了牢房。隨後譏笑著離開。
現在身體健全就隻有他一個人了。卡撒心想:現在隻有我能幫他們了。想著,接住那個被拋進來的獸人,將他的千瘡百孔的上衣解下來,隨後對著受傷的位置進行了包紮,包紮完後,便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那個獸人穿上。眼前的這個獸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幫助過他的隊長,如果不是他,估計他現在可能也是隊長現在的模樣。等包紮完所有獸人,卡撒躺下去休息。眾人一夜無語,或許是他們早已被打的連說話力氣都沒有了。
第五日,早晨。
士兵們如同往日一樣站在門口守著,但這次唯一改變的就是他們的人數,自從昨日獸人們越獄後,現在人手頓時增加了半數,各個手持刀劍,嚴陣以待。
等那個人類打開那個連鎖的門(鎖嵌在門裏麵的),士兵立即衝進去,這次沒有像昨天那樣反抗,眾逃跑獸人全都被拉到審訊室而負傷,統統躺在地上,哪裏還會有更多的力氣去反抗?
“等等,我……我……我。”一個獸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對著人類打招呼道。
人類受了昨天的驚嚇,一時草木皆兵,誠惶誠恐,擺起了架勢。
那個人類隊長還好昨天跑得快,也就受了點輕傷,不過腦子還好使。他往哪個獸人身上瞧了瞧,他身上受的傷完全不是他們造成的,而是許多的淤青,紅腫。身上受傷還不算嚴重,關鍵是臉上,嘴角還掛著鮮血,整張臉變成肥豬臉,隻能看出他是獸人,五官全都看不清楚了。
人類隊長想了想,隊長一邊的手下耳語了幾句,那個手下疑惑地看了看那個隊長,那個富貴獸人等會兒就會過來,還要現在去叫。但又礙於他是上級,隻能去了。他吩咐完,又轉向那幾個牢獄中的人類士兵,說了幾句話,那些人立即撤了出來。那個開鎖的識相的上了鎖。
那隊長看著那個獸人想:怎麼會這樣?那些獸人不應該很小可能性對自己同類出手。不過那個富貴獸人倒是個例外……
雙方就這樣僵直地站著。直到那個人類和富貴獸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人類對著那個富貴獸人說了幾句話,那富貴獸人對著獸人副隊長說道:“你出來吧。”隨後,轉過頭,對著那個在一旁的開鎖的人類輕咳了幾聲。他立即跑上去開鎖。
那副隊長門剛一開,立即對著那個富貴獸人“撲通”一聲跪下,道:“尊敬的獸人先生,我希望投靠人類,我想要離開這個地牢。”他說的極是誠懇,同時聲淚俱下。
富貴獸人瞥了瞥他幾眼,他身上的傷不假,而且他被獸人如此嫌棄,沒有理由不投靠他們。富貴獸人陰險的笑了笑道:“既然你有這個心,那好……”他轉頭對著那幾個人類道:“你們去吧審訊室的皮鞭拿來,然後離開。”說完,狡猾地對著副隊長笑了笑。
這次分明是考驗,如果麵前的這個獸人不敢下手,就足以說明,如果下手重,那麼差不多可以相信他。
過了一會兒,他們取出皮鞭交給富貴獸人,隨後便離開,唯獨留下那個開鎖的。
故對獸人笑了下,把皮鞭交給了副隊長,道:“要我們相信你也可以,現在就是證明你忠誠的時刻到了,原本我想讓你直接幹掉一個獸人,那樣的話,我更安心。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想打誰都沒事,我給你這個機會。怎麼樣?你敢不敢啊?”他雖然說話較小,但是聚聚猶如鐵鞭在抽打他的心。而且這是他們完全沒有猜到的。
副隊長心中暗暗罵這個富貴獸人不是個好東西,但是現在如果不聽他的,那麼他的同伴的所作所為將會功虧一簣,一時之間不禁猶豫了一會兒。
昨日那個給卡撒講故事的那個人,縮了縮身子,但是從頭到尾都是一聲不響,他始終沒有告訴過卡撒,他們中那個帶頭的獸人的情況,因為他早已被眼前這人給……
“欲成大事者,不可不獨立。這種事由我來承擔。”說完,卡撒站了起來,隨後轉頭對著富貴獸人說道,“你遲早會被同類所排斥。”
“哈哈哈!被排斥哪有能怎麼樣?不過真是可笑啊——昨天那個人低三下四求我來著?!”富貴獸人眼裏閃過一時狡猾,把聲調提高了上三分,似乎希望所有的獸人都能聽見他這句對卡撒針縫相對的話。
“咳咳咳……出手吧。我才不會和你對浪費時間,早點做完,早點消失。”
“這不是我想說的嗎?我想早點做完,早些回去休息。”富貴獸人說完又惺惺作態,搖搖頭道:“這麼年輕,哎,可惜可惜啊。”
“算了,下手吧。打到他渾身都是傷疤為止。”富貴獸人說完,皮鞭往副隊長手裏一遞,往一旁一站,冷眼看著這場‘好戲’。
那天的情形——卡撒那天乘著眾人全都沉睡過去,悄聲對他說:“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要按照人類的意思去做,哪怕是其中會有人慘遭不幸。”副隊長想著,咬了咬牙說道:“混蛋,準備好受苦吧。”說完,他揚了揚手中的皮鞭,“啪”地一聲往地上一耍,這一聲威嚇濺起起一陣灰塵。隨後便一下又一下地往卡撒身上招呼。
富貴獸人笑了笑,他就喜歡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要不然他頭上的烏紗帽談何戴地長久?
大概過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那個獸人氣喘籲籲地出來,說道:“他已經差不多的體無完膚了,我也解氣了,現在太累了。”說著,顫抖著手臂將皮鞭交還給那個富貴獸人,手扶著護欄差不到要倒下。
“來人,把他去軍營。對了還有,士兵,關門。”吩咐完,等叫的人來,他自己先一步出了地牢,往兵營方向走去。
卡撒看著所有人都走了,才忍痛拿起昨天包紮剩下來的布條,撕扯下來給自己身上包上,剛才那個獸人打的是確確實實的,心中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沒露出破綻。現在就看他能否早日抵達了。他忍受著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將傷口包紮好。
卡撒笑了笑,隨後直接趴倒在地,不省人事。
等他們到軍營,富貴獸人將副隊長,安置在靠近人類軍營的一個偏僻的獸人旅店,不過需要強調一下,這個獸人旅店是外邊有人類重兵進行把守,如果這是以防獸人們反水。
到得第七日,富貴獸人走入了那家旅店,直接進入副隊長(以下簡稱副隊)的房間,直接派發給他任務。
“咳咳,獸人先生,現在你應該好一些了吧?”那個富貴獸人一進門,對著房間主人客氣道。
副隊道:“托您的福,現在已經好多了。”隨後又問道:“您這次前來有什麼事?”
盡管副隊十分希望早些離開這兒,但是如果他去說的,難免會引起懷疑,想著,就算再著急,也隻能把這些想法放在肚中。
“歐,我決定直接派你回獸人那裏,不過去之前先戴上這個……”隻見,他拿出一條當中印著一把劍的腰帶,說著又掏出一張名片一樣的東西,接下去道:“靠這些東西就可以出城,同時你到那裏隻要靠這條腰帶和這名片。名片是到時候進城進行識別,而這條腰帶就可以知道你的‘盟友’。”富貴獸人說道,“這條腰帶具有感應功能,是我們獨特製造的。好了,功能說明完了,你隻要騎上馬,早些回去和那些獸人們會合吧——記得一定要快。順便提醒你一句,最好把那條腰帶別在衣服裏邊,否則到獸人那邊……”
“好的,”副隊半跪,道,“感謝您對我的看重。事不宜遲,我立馬起身。”
“嗬嗬,不用太感謝,你做了明智的選擇,這是應得的。”富貴獸人笑了笑。
那個富貴獸人叫來了一個人類士兵,叫他給副隊帶向通往馬廄的路。
他跟著那個士兵一路走向馬廄,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通行如此順利,見到了任何的人類,他們沒一個阻攔的,他們完全把副隊當做自己同類來看待。原來的緊張心情消失地無隱無蹤,他一到馬廄,隨意挑了一匹馬,跨上馬背,立即朝向著東邊跑去。
出城門的檢查的士兵見了他示意了一下,他就給他們他的名片,士兵掃了一看隨後交還。安全通過這裏,立即朝那些塔跑去,他心想:既然這個腰帶具有感應功能,那麼那些塔會不會攻擊我?
副隊在心中細細一想:如果會攻擊我,那麼我一定要把這消息告訴他們,如果不會,那就讓他們小心點吧……想著,縱馬疾馳帶著眾人的希望,往那目的地前行。
副隊一路日夜兼程,如此連續跑了五天。在第五天傍晚,終於算是跑到了前線的某個獸人的領地不遠處,副隊放開了馬的轡頭,讓它跑走,那馬挺起前身,前足半空甩了幾下,像是感謝他,隨後立即跑走。
看著馬漸漸離去的身影,那種回歸大自然的興奮。他笑了笑——他們去了人類那裏,將近差十天就有一個月了,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都不知道垛隆領地怎麼樣了……難道這就是回家的高興和激動嗎?
不過,一路上別的沒什麼變化,就是覺得那條腰帶稍微變得有些緊,不過副隊也不以為意。
副隊徑直走到前線的獸人崗位那裏,對他說道:“崗位你好,麻煩讓我進去。”
崗位道:“說吧,從哪來?”
“我是從垛隆領地來的,由於狩獵的路上遇到人類,當時我慌不擇路跑了出來,我的同伴都不知道。哎……”副隊挺直腰板,言辭激昂說道。
“好吧,進來吧。”
雖說路上沒有什麼類似拒馬之類的東西,但是如果硬闖那肯定是不行的,這些士兵的能力可不比人類守城的士兵差,更有甚者,比那些人類強得多。
副隊立即往裏走去,趁現在天還沒完全暗下來,他立即詢問獸人哪裏有狩獵點,雖然去哪走了一朝,生火烤肉,賣出皮毛換些金錢,找家旅館住下。
如此安詳地過了一晚,剛剛天亮,他立即結了帳,拿著剩下的錢,買了足夠的幹糧,問明了路,心中呐喊道:朋友們,等著吧,我立即就會叫上人來解救你們的。
如此一直走,到得第二日下午,終於走到了。副隊也不管疲憊,跑到他熟知的狩獵點,搞了些肉填肚子,在野外生堆篝火,就此躺在野外露宿一宿。現在裏麵的情況未可而知,貿然進去恐怕會有什麼變數。
同樣,天又是蒙蒙亮,他立即吃了些幹糧,大步流星地往垛隆居住地去,但他還未走到垛隆的居住地附近,兩個獸人士兵映入眼簾,兩個站在門口,他心中一想:起碼有四個,如果發生突發情況那好報信……
副隊偵查完,一想:去看看他們的會議廳怎麼樣?或許會有機會……想著,折向後方,他們的會議廳都建設在這些領導住所的後方。如此建設其實大有實用——如果敵人要偵查,必須先通過他們住所附近的獸人那裏,而後才能達到會議廳,實則說道底,也就無非增加他們的偵查難度。
等他一走到他們的會議廳門前,或者說掠過,會議室附近可以說兵力是他們住所的五至六倍,在不同地方,將這個會議室‘保護’起來。
副隊心中隻能說那個疼啊:如此森嚴的守衛,他根本是進不去的,況且他連個能隱身的技能都沒有,到了現在這種要用的時候,方恨當年沒學。如若不是眾獸人等著他解救,估計他可能會老早放棄了。
副隊心想:潛入會議廳看來行不通過,隻能潛入住所了。他想著,隨後他折回垛隆的住所處,觀察了好一會兒,腦中默默記下地形。他知道他唯一的機會,隻有在他們換班時候的那一刹那,如果失敗了話,等待他的就是監獄,監獄倒不怕,可怕就怕的是,他們的監獄長是人類的同夥。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時分,副隊立即悄聲離去,向著商鋪走去,現在就缺少最後一樣東西了。
如今已經是夜晚時分,他已經備齊所有東西,就差垛隆的人回來了。他屏息凝神,紋絲不動地埋伏著。
等了好長時間,他看著垛隆進了他的住所,但他沒有急於行動,等著他們換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至夜半,終於等到他們換班了。副隊活動活動了手腕,現在該他行動的時候了。
當他看到上一班和下一班,相遇的時候,他立即抽動了腳下的線。
“沙沙沙……沙沙沙……”在副隊的對麵的距他數百米遠的樹上,響起了聲音。
“誰?!”那些守衛住所的獸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樹上,全部一聲暴喝道。
“果然,現在是個好機會。”副隊心中暗笑道,還好他從前狩獵動物的時候都用這種方法,現在他把這個陷阱改成可控的就可以了,不過他現在可不能大意,如果前麵的這些人轉過身來就麻煩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向著住所悄聲走去。
垛隆他們的住所雖說是建築,但是整個房子是半圓的,副隊溜到陰影處,心中不斷祈禱:不要轉過身,不要轉過身……一邊祈禱,一邊走出陰暗向著洞口一步步挪過去,等挪到洞口,那些獸人忽然像是回過神來。
副隊打了個機靈,現在是最後的機會。想著,往門裏一跳,而正當他們剛回過頭,他則剛隱入那個房間中。
副隊一直心驚肉跳,到現在才慶幸他們沒有抓到他。
不過外邊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剛才好像有個身影掠過,難道是我看錯了?”
“先別管那麼多了,你們去守著吧。我們幾個到那裏瞧瞧是什麼。”
“好吧。”
隨後便是一陣腳步聲響副隊這邊靠近,副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稍微推開垛隆的門,立即閃了進去,隨後隨手帶上門,心中十分慶幸:還好那裏有個玄關,不然他現在早已是被送入牢房。
他呼了幾口氣,安奈住躁動不安的心情,隨後慢慢地靠向垛隆麵前。
副隊本以為垛隆早已睡著,但他並不知,最近的城內的事情始終猶如大把的蒼蠅一樣圍著垛隆轉,才以至於垛隆到現在都未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