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地說,我並沒有看到兩個人搏鬥的全過程,但是我看到了兩個人身上的傷,還有兩個人互相掐著對方脖子昏過去的樣子,可以想象當時搏鬥場麵的激烈。
惡魔醫生麵對審訊一言不發,而我擒獲的那個凶徒也是如此,無論警方用什麼樣的方法,兩個人直到被判處死刑前也終究沒有吐露出和案件相關的一個字來,他們的頑固讓人震撼。
不過,雖然警方沒有得到嫌疑人的口供,卻從馬院長弟弟口中得到了最基本的事實。
原來事件的整個過程與大周和我的推理還是有一些出入的。
首先,馬院長的弟弟一直是在遵從馬院長的指示,常年來把一些醫院內截肢或者是手術後切下的人體器官通過非正常的方式處理掉,據馬院長的弟弟交代,每次哥哥都會給他一把醫院附近的那家高級酒店的房間鑰匙,讓他把那些器官或殘肢放到其中一個房間的冰箱裏,然後把鑰匙放在門口的花盆裏就離開,接貨的人他也沒有見過,但是接貨的方式很簡單了,就是進入房間提貨後,再退房。
而在案發前,需求者突然提出了要兩對晶狀體作為下一宗交割的物品,但是在近期醫院的手術中,並沒有切除後要處理的晶狀體。據馬院長弟弟交代,他不知道哥哥通過什麼渠道聯係了那兩個人,很明顯他們能夠提供兩對晶狀體。
而當馬院長的弟弟去取貨的時候,卻無意中發現了那兩個人的暴行,是那個拿刀襲擊我的凶徒負責將兩個女大學生誘騙到了一個碼頭邊廢舊的倉庫內,然後由惡魔醫生負責將兩個女孩麻醉,並把她們全身的血放幹,再進行晶狀體摘除手術。他目睹了整個行凶的過程,並用手機拍了照片,但他為了得到那兩對晶狀體,還是裝做什麼都不知道而接了貨。
回到醫院,弟弟將整個經過告訴了馬院長,馬院長也很震驚,兩個人連夜趕到了現場,發現那兩具屍身還沒有被處理,他們便用自己的車把屍體運到了醫院的太平間,好在太平間是馬院長的弟弟看管的,所以並沒有被人懷疑。
隨後,他的弟弟便交代了可怕的事實,馬院長要他將這兩具女屍的頭顱割下來,連夜扔在內河中,然後再把這幾天做手術切除的一些屍體殘肢也沿著內河沿線布放,但是要把所有可以證明殘肢身份、甚至是性別的部位全部切割掉!弟弟按照哥哥的指示,忠實地完成了這個任務。
即便是這樣,馬院長似乎還是不滿意,又讓弟弟把一隻手掌切除了五指後,放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個垃圾箱裏。
而這些事情,馬院長的弟弟隻是個忠實的執行者,他並不知道哥哥的用意。
所有人都會有疑問,馬院長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這樣做不是將他們違規處理人體器官的事情也都抖出去了嗎?但是,我們卻沒有機會得知馬院長的用意了。因為當警方趕到馬院長辦公室的時候,他已經服用氰化鉀自盡了,在他的辦公室裏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所以有很多細節我至今還沒弄明白,比如他是如何聯係到的惡魔醫生?無數還未解開的謎團就這樣被他帶進了棺材裏。
惡魔醫生和他的幫凶還沒有來得及離開我市就被困在市裏,而他們以為是馬院長的弟弟掌握了他們犯罪的證據並告發了他們。隨後馬院長的弟弟就受到了他們的威脅,從而躲了起來,直到大周他們趕到。
聽完事件的整個經過,我這才明白,原來被發現的那些殘肢皆是出自正常的肢體切割手術,而馬院長又把所有可以證明器官歸屬的特征全部去掉了,所以我們才會認為被害人有七個。事實上被害人隻有兩個,而那兩具無頭屍也在醫院的太平間裏找到了。
大周的麵頰因為跟惡魔醫生的搏鬥而受了傷,兩道深深的劃痕留下了兩道傷疤,他在傷痊愈後,曾經要求跟那個惡魔醫生進行短暫的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