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周的出現,也未能讓他改變想法而最終招供。
大周最後隻問了他一句話,“對於案件的經過我已經不想問你什麼了?即便你保持沉默,也有大量的證據可以證明你有罪,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個技術性問題,是一個醫生在向另一個醫生請教。”
惡魔醫生笑著看了看大周,“這個我可以回答你。”
“為什麼要放幹死者身上的血液?”
“那些女人,我指生活不檢點的女人身上極容易攜帶艾滋病毒,在那樣的手術前不可能會有時間對他們進行艾滋病毒的檢驗。放幹他們的血液,可以大大降低手術的風險性,明白嗎?當然我知道艾滋病是體液傳染,這樣抽血的方式也許並不保險,但是這就像是戰爭前要殺人祭旗一樣,像是一種迷信,我總以為這麼做會給自己帶來一些心理安慰。”
“那為什麼你們會找這些女孩下手呢?”
“這個問題不屬於技術問題了!恕我不能回答。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們是有機會逃脫的,但是我沒有,就是因為我看到了那段你在電視上的講話,我是想看看你是用什麼方式抓到我的!真的沒想到,你的方式那麼簡單粗暴,這真的是宿命啊!”此時,惡魔醫生的臉上露出了馬院長當時那種神經兮兮的神情來。
在案件審理六個月後,兩名嫌疑人被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馬院長的弟弟也因為非法處理人體器官,而被依法判刑,事件終於歸於了平靜。
但是警方的調查仍舊存在著遺漏,比如那個跟馬院長弟弟接貨的人是誰?在以往的飯店錄像中可以確定那是個女人,她每次出現在鏡頭前,總是匆匆走過,而且帶著大帽子和墨鏡,難以分辨麵貌,而我知道那個人十有八九是大周的母親。因為賓館的姓名簿上留下的是假名,但確是大周母親的筆跡。而那個女人卻人間蒸發,再也找不到了。
另外一個疑點,我認為是惡魔醫生和那個凶徒為什麼隻是追殺馬院長的弟弟,而沒有對馬院長下手。據馬院長弟弟交代,這筆生意不是馬院長聯係的嗎?真的想不明白!
警方對於這起案件,很快地結了案,對還沒有解開的疑點,並沒有繼續追查。
而在這段時間,我的好運似乎也來了,我被一家汽車製造公司錄用,當起了一個小職員,過起了上班族的生活。
朝九晚五,生活有了規律,雖然工資不高,卻有了穩定的收入,這讓我爸媽終於對我這個浪子放下了心。我白天上班,晚上繼續寫作,這段時間,我和大周見麵和交流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了。
而我知道大周在醫學院獲得了講師的資格,並且專門負責一門選修課,這門選修課叫《人類的本性》。
2009年4月11日,這天是周六,大周突然打來電話,讓我到醫學院去一趟,說有事跟我說。大周約我在研究室以外的地方見麵真的很少見,但是想到我倆已經很久沒見麵了,我便很快開車到了醫學院的教學樓前。
真的沒有想到,在信奉著“選修課必逃,必修課選逃”的大學生中,還會有這麼多的人來聽一堂選修課,不過進到教室後,我便知道了原因——大部分都是學院裏的女生。
大周一如既往地穿著代表法醫身份的白色大褂,他看到我到來後,衝我點了點頭,我找到了階梯教室最後一排的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大周並沒有使用現在大學講師中慣用的幻燈片,而是一個人站在講台中央侃侃而談。
“在人類出現之前,動物們其實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任何一種物種都不會獨立存活,更不會有哪一家做大,動物、植物和微生物間進行著最純粹的互通有無。但是,人類的出現卻打破了這種平衡,人類不像其他動物,隻取其所需,他們不喜歡公平,而喜歡欺壓他人獲得暴利。而後的曆史就不必說了,為了各種利益,人類互相爭鬥,對自然界的利用和開發也就越來越狠。”
“周老師,您是說人類其實是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地球上,是嗎?”一個坐在前排的長發女生突然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