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呢？
入夜之後，墨玉和芸葉都早早借故走開，趙不改知道趙雅芳要和靜夜睡在一處，也很快離去，隻剩他們兩人在屋裏。
趙雅芳坐著覺得尷尬，便說要出門去走走。
“我……我跟你一起去。”
這一片平房都是墨玉的地盤，小巷裏還算安全，夏夜的空氣很是zao熱，趙雅芳在前麵慢慢地走著，靜夜在後麵跟著，兩人都不發一語。就這樣一直走著，穿過一條又一條巷子，走了很遠，要上大道時，趙雅芳終於被他拉住。
“再往前走就不太安全了，我們還是回去罷。”
趙雅芳應了一聲，轉身往回走，靜夜本來扯著她的衣袖，這時忍不住狠下心來，伸出手去，牽住了她的手。
趙雅芳一愣，隨即輕輕掙脫開來。
“雅兒……”
他也是第一次這樣叫她，趙雅芳呆了呆，笑道：“你叫我什麼？”
被她一問，靜夜也尷尬起來，囁嚅道：“雅兒……我可以這樣叫你麼？”
“當然可以。這名字從你口中喚出來，還好聽得很。”
“你……”靜夜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卻突然說不出來，又道：“我……”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趙雅芳轉向他，望定了他的臉，歎道：“對不起——”
“怎麼，怎麼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
“你跟著我受了這麼多苦，早知道在青州的時候，就不帶你一起去國都。”
“我不怕苦。”
“如今的事……你能不能原諒我？”
“什麼？”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我現在，實在是……”趙雅芳長歎了一聲，“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對你好的。”
又是這句話。
——我會對你好的。
她每次這麼說，他都篤信無疑。
“我……你別想太多，我其實也沒有別的念頭，我隻希望你能開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趙雅芳微笑著點點頭：“我知道。”
靜夜又道：“你就算喜歡其他人也不要緊，你告訴我——”
趙雅芳搖搖頭，“我哪有喜歡其他人。”
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去，靜夜跟上來。
“其實……你覺得趙不改他怎麼樣？”
趙雅芳沒想到他還有心思惦記別人，隨即沉了聲道：“你想做什麼？”
“我，我沒什麼。”
“他是個好男子，將來要嫁個好人家的。”
“其實他——”
“他怎麼了？”
聽她口氣不太好，靜夜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沒說。趙雅芳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今後少不了打打殺殺，你怕不怕？”
“我不怕。”
“就算四處顛沛流離，你也願意跟著我？”
“我願意。”
“謝謝你，靜夜。”趙雅芳苦笑一聲，而後輕歎道：“那就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靜夜一愣，點頭輕聲道：“好。”
兩人說著話已回到了門前，趙雅芳推門而入。
“今夜我就不去你那裏睡了……你好好地睡罷。”
她說罷，低了頭朝自己的屋門走去，靜夜瞧了半晌，這才默默走回自己的屋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