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屍體
“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罷。”
他這樣說著，卻不敢再伸手過來。
趙雅芳微微一笑：“你不肯說，那我可替你說了？”
“我不知你想說什麼。”
趙雅芳站起來，假裝醉得厲害，腳下一歪就要倒地，趙不改想也未想，立刻本能地伸出手來扶住了她。趙雅芳站穩了腳跟，同時也把他的手牢牢抓在了手中。
“這回讓我看清楚些，不過一個守宮砂，無非是有還是沒有……”
趙不改回過神，立刻用力掙脫，趙雅芳那裏肯放。
“別看！你不能看……”
就在這說話間，趙雅芳已借著屋裏的燈光把他手心看了個清楚。不出所料，那本該鮮紅如櫻桃的守宮砂果然已是極淡。
他已poshen了。
他肯為綠衣公主出生入死，他的第一次也一定是給了她的。
不用說，他對她的百般好，也是因為她是綠衣罷了。
想到這裏，不知怎的，趙雅芳的心裏忽然像燃起了一團火，竟忍不住要發怒一般。想了一想，卻又微微冷笑起來，鬆開了手，任由他把手抽了回去。
“你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你，想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不用想，一定是跟我有關罷？”趙雅芳伸手指著自己的臉，把那個“我”字咬得很重。想想很是可笑，在他眼裏是同一個“我”，但卻真的不是這個“我”。
趙不改苦笑一聲，“除了你，還能有誰？”
他望向她的臉，那雖不是他從前riri夜夜守望的那張臉，但他知道此時此刻，她就在這。
他猛然想起早晨芸葉所說的話。
芸葉說的話，實在是很有道理，如今眾人流落至此，已是最壞的狀況了，他還怕什麼？而芸葉不知道的是，他其實他還有一個秘密。
此時此刻，這手上的秘密終於被她看到，過去不敢，不能說出口的事，誰知今ri時機就到了眼前。
這秘密竟可以大白於天下，或許還能成為他跟她談條件的籌碼，如果她真的不肯接受他的話。
心裏有了主意，趙不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笑出了聲。
趙雅芳酒氣上湧，不由得皺眉揶揄道：“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好笑？”
誰知他的笑意竟越來越濃，那本來總是冷峻的臉上此刻都快笑成了一朵桃花，那笑容裏有迷茫，又有得意，更似乎還有苦澀的自我安慰。
從認識到現在，趙雅芳從沒見他這樣笑過，心裏忍不住嘀咕起來，這守宮砂背後究竟是什麼樣的故事？想著想著，她忽然暗道不妙，綠衣公主若是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他現在說出來硬要她負責可怎麼辦？想到此處，不由得立刻後悔起來。
“你再笑我可不聽了，我走了——”
她動作倒是快，一邊說一邊就已轉過身，卻被趙不改一把拉住。
“你不能走——這次我不能再讓你走了。”
他忽然收了笑容，臉上的神情卻跟剛才完全不同，像是放下了什麼包袱一樣輕鬆。趙雅芳看得一頭霧水，而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接著道：“從前是不敢跟你說，此刻我卻想明白了，這事非告訴你不可！”
他的態度忽然來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轉，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