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以目光交流,鬱水也露出疑問之色,那意思是在問趙雅芳到底在找什麼,趙雅芳沒辦法說出來,隻好皺起了眉頭。
鬱水是個聰明人,看趙雅芳為難,便暗自琢磨,目光也隨著幾人的身影轉了兩圈,過了片刻,眼中忽然一亮。
趙雅芳心中一動,接著就見鬱水衝她使眼色,把目光瞟向堂中的木桌。
趙雅芳跟著看去,瞧見了那黝黑的木桌,這木桌做得很是結實,桌麵約有兩寸厚,中間若是空心倒還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見趙雅芳順著自己的目光看向桌子,鬱水微微點頭,趙雅芳會意,徑直走了過去。
“這桌子,做得倒是不錯。”
鬱水連忙跟上去,假裝驚慌,走在趙雅芳的身邊,悄悄伸出右手從桌下摸出一個東西,順勢塞進了趙雅芳的袖子。
趙雅芳麵色不變,手上一抖便把那東西收了進去。
“公主實在英明,竟連草民藏的私房錢也發現了。”
鬱水對她眨眨眼,趙雅芳一笑,也學她剛才的動作朝桌底摸去。那桌麵之下果然是空心的,趙雅芳的手碰到一樣東西便順勢拿了出來,眾人過來一瞧,竟是一個荷包。
趙雅芳打開荷包,往桌上輕輕一倒,裏麵藏的幾十兩碎銀子便咕嚕嚕地滾了出來。
冷秋不失時機地“發怒”了:“好啊,你竟敢背著我藏私房錢!今天若不是公主,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一麵喊著一麵就上來揪住了鬱水的耳朵,鬱水連忙告饒。
萬千沂忍住笑,喝道:“公主麵前成何體統,快放手!”
冷秋被這一嚇,連忙鬆了手,夫妻二人都“撲通”跪在了地上。
鬱水的家中本來也沒有什麼,連二人身上也都被搜過,全無發現,加上這樣一鬧,趙雅芳便不耐煩地揮揮手:“算了,看來你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鬱水立刻回答:“草民多謝公主信任。”
“記住,本宮來過的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
兩人忙不迭地叩頭應允,趙雅芳四處望了望,便領著幾人離開了。
回到客棧,趙雅芳沒說什麼,隻吩咐眾人去睡,甄氏兄弟從來是最聽話,庚子臨走卻忽然道:“公主,我看這人所說不像是真話。”
趙雅芳瞟他一眼,心道,這戲演的果然太假,連庚子都看出了不對勁。
“依你之見,應該怎麼辦?把她送官?”
庚子語塞。送官肯定是不能的,趙雅芳此來本就秘密,牽扯到的東西更是不能被人知道,因此如今雖找到這個人,卻隻能在暗中查探。
萬千沂接口道:“我也覺得這人有貓膩,她若是心虛,夜裏一定會有動靜,不如我待會再去瞧瞧。”
趙雅芳點頭:“如此甚好。”
庚子不好再說什麼,便行了禮告退。趙雅芳關了房門,忙從袖子裏拿出鬱水塞給她的東西,一麵和萬千沂說些不相幹的話來混淆庚子的聽覺。
兩人一瞧那東西,原來是一隻小小的錦盒,打開一看,裏麵隻有一張舊得泛黃的紙。
趙雅芳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捏出來,輕輕攤開,瞧了上麵寫的東西,兩人都是眉頭一皺。
這不是一張普通的紙,而是一張當票。
一張二百年前的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