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長,段安瀾開始補課的第二天她就來找我了。冤家路窄,我反複琢磨到底哪裏得罪了這個瘟神,怎麼有事沒事都要找我的麻煩。
“陸一,你離我那麼遠幹嘛?”段安瀾長得確實很漂亮,追她的男生可以組建一個足球隊,估計還能富裕兩桌人打麻將。笑起來陽光明媚的,我每次跟她對視都很慌張,我以為這是打不過她就慫了的表現。
“我告訴你啊,我死都不會跟你去補課,尤其補完課都晚上九點多了,我肯定不去。”我貼著牆四下尋找一會逃出教室的路,這都放學半個小時了,天黑的又早,現在外麵都已經灰蒙蒙的了,段安瀾死活不讓我走,非要我答應她跟她去補課。
“陸一,你是不是怕黑啊?”段安瀾從我不住往外看的慌張神色中發現了我怕黑這件事,她笑的更得意了。
“才不是。”我確實怕黑,因為小時候我老子總是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留下了陰影。
“嘴硬。”葉薇隨手關上了燈,教室瞬間就黑了,眼睛一時不適應黑暗覺得整間教室就剩下自己了。從記事就沒有媽媽,老子又要出去忙,夜裏自己一個人睡覺,一點點聲音我都會害怕很久,有時一夜都睡不著,我真的怕黑,也更怕一個人在黑暗中。
那個時候我很害怕也突然就不害怕了,我開始生氣,開始憤怒,我恨那些扔下我的人,我恨那些把我一個人留在黑暗中的人,我恨不得抓到段安瀾狠狠的扇她。借著月光看見段安瀾站在門口抱著肩看我,我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就這樣對視著,段安瀾是個不服輸的人,我本來很生氣,很憤怒,我覺得自己就像一隻伺機而動的豹子。結果我靠著牆蹲著,維持了十分鍾豹子形態後,我就坐在地上睡著了。唉,我還以為這將是我人生的一次爆發,從此過上不一樣的人生,結果我竟然睡著了。
估計段安瀾做夢都沒想到我竟然睡著了還做著扇她耳光的夢,我的怒氣在夢裏發泄的很好,段安瀾終於還是沒忍住過來看我了。在她發現我竟然睡著了時氣急敗壞的扇了我一耳光,我從睡夢中猛的醒過來就看到她那張俏臉,然後我就親了她。
李文後來跟我說,在我沒親她之前,段安瀾說過她喜歡我,跟我對著幹也是想讓我注意到她。結果我親了她之後我便喜歡上她了,近距離看段安瀾她實在太美了。命運最大的特性就是絕對不會讓你爽,段安瀾因為我親了她就徹底不喜歡我了,這特麼什麼理由啊,當時李文跟我說這話時把我氣的要死。
現在想想,我跟段安瀾一直是一次次錯過,兩個人的感覺總是不能對上,而她又是極在乎自己感覺的人。
“陸一,你想什麼呢?”坐在副駕駛上的李文透過後視鏡發現我發呆呢,葉薇派了輛車過來接我倆,讓我倆在她安排的房子住幾天幫她安排一下結婚的事。“估計在想段安瀾,你每次回來都要想她。”
“有麼?”我苦笑了一下。
“哎,我發現一件事,你總說我濫情,其實你比我還濫情,無論我找了多少個女人,我在同一時間隻會喜歡一個女人,你就不一樣了,你會同時喜歡好幾個女人。”李文笑嗬嗬地分析著我的感情生活。
“說的也對。”我懶洋洋地靠在車座上,沒了跟李文扯淡的心情。這次回來我有點心神不寧,因為每個人都變得很奇怪,比如在我眼前的李文,以前他都是跟我一起坐在後麵,可是今天他卻固執地要坐在副駕駛。還有葉薇,我下了飛機後就再也沒見過她,而且我想起一件事,這麼多年她為什麼會這麼厲害。其次就是我老子,自從他聽到葉薇要結婚的消息後就變得更加沉默了,煙抽的更頻繁了。
“陸一,你有點奇怪啊,怎麼了?”李文扭過頭來問我。
“可能是感冒了。”現在連我也變得奇怪了,大家都奇怪了或許就都不奇怪了。
十一月中旬,天氣越來越冷,葉薇的婚禮也如期舉行了,在這之前我都沒有見到葉薇,每天都是和李文兩個人在葉薇安排的酒店裏打遊戲。我不知道葉薇為什麼要讓我倆在這裏一直待到她結婚,但是我也沒多想,這麼多年也習慣葉薇的安排了。
婚禮安排在一家大酒店,聽李文說這家五星級酒店是葉薇的私產,我問李文他家和葉薇家誰家更有錢,李文的回答是這個社會錢不是萬能的。
有錢人都覺得錢不是萬能的,像我這種沒錢人覺得沒錢什麼都不能了,早知道當初從了柳笑笑就好了,起碼現在也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當初韓夢佳在高中追我,我就沒答應,後來上了大學發現再也見不到那麼漂亮的美女了就後悔了,現在見到做有錢人的好處了也立刻後悔了,骨氣這個東西事後才能發現就是堅持犯賤而已。
酒店大廳已經有迎賓在引導客人了,我和李文剛進來就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保安迎了上來,如果他們把對講機換成耳麥就是保鏢了。我一時間真不適應這種場麵,幾個保安過來把我圍住,前麵有人開路,弄得跟黑社會似的,這樣好麼。電梯前已經有人在等著了,前麵引路的人直接帶我走向了另一部寫著內部專用的電梯,我衝李文笑了一下,葉薇這整得還挺像回事,確實有點特殊嘉賓的感覺。就是不實在,坐電梯不排隊在我看來真心不如坐公交不用排隊還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