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情不自禁將寄思抱緊,緊緊的,緊緊的,唯恐這是一場夢幻,一鬆手夢就醒了。
此時的蘇培盛識趣地退了出去,將門輕輕掩緊。
寄思快要透不過氣了,兩手推脫,“皇上,奴婢不是寄思。”
越是推,胤禛越攬越緊。
她哪裏又推得過他,當初隻會一些拳腳功夫,後來武藝進步,都是他手把手相傳。他說,到了皇宮處處都是殺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他說,乖,委屈你了,待我掌權,你就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那些美好的誓言,那些溫馨的畫麵又如潮水般襲來,迫得她再無力氣去推。
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溫暖懷抱。
她再無力氣去推……
胤禛緊扶著她的後背,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幸福,“寄思,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
她不答,攤軟在他懷裏。
見她已不再反抗,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吻上她的耳垂,“不要再離開我……”
滾燙的唇夾雜著他灼熱的淚水急急而來。
寄思措手不及,再次推他,卻被他緊緊地握住掌心,頎長的指交纏而來。
“皇上,奴婢惶恐。”
一想到他這兩年來,一刻不曾離了那些後宮佳麗,寄思就突然來了力氣,將他猛地一推,趁他仰退半米時急急逃開,整個人跪在數米遠之外,聲淚俱下,“奴婢惶恐,請皇上恕罪。”
聽聞這字字句句的疏離之意,胤禛緊蹙了眉,火一樣燃燒的眼裏依稀還有未盡的亢奮之意。
他整了整衣衫走近。
她又道,“奴婢惶恐。皇後娘娘禁止奴婢見到皇上,若要讓娘娘知道了,奴婢一定不會有好下場。請皇上莫要靠近奴婢,奴婢真的不是什麼寄思,皇上您真的認錯人了。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
胤禛輕了輕聲,“你不是寄思?”
寄思磕頭道,“皇上,你饒了奴婢吧。”
“你不是寄思……”
這聲音越發低沉無力。
若是寄思,縱使再恨他,也早已撲進他的懷裏了。
她不是寄思?
胤禛細致地打量她的模樣,那垂下去的整張臉半掩在視線之中,簡直看不出任何異樣。他始終不相信,這世上可以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又問,“你真的不是寄思?”
寄思的心五味雜陳。
胤禛,若我承認自己,你會不會再殺我一次?
可是你又如此難過。
你到底有多愛我?
胤禛,為什麼相愛的兩個人不能平常相處。若能像你所說的那樣,種一畝良田,生一對兒女,安穩幸福的過一輩子,那多好。
淚水潸然而下,是委屈,是痛恨,是無助。
胤禛蹲坐在她身邊,輕柔地拭著她臉龐的淚水,“不要哭,再沒有人貶你至辛者庫,再沒有人要害你性命,留下來。”
寄思縮退,胤禛的手再一次僵在半空,隨即落寞地垂回身側,“別怕,我不會再動你。”
緩了良久,他才望著跪蜷成團,將頭低低在垂在胸前的她,又道,“這一夜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你好好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