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後送的琺琅台盞,您不看一看嗎?”寄思順手接過來放在幾上,“沒什麼好新奇的,陪我去禦花園散散步,昨兒你不還期盼得很,今兒怎麼扭扭捏捏的?我剛從皇太後那裏回來,本想說和小圓子去轉轉,後來一想還是帶上你吧,你也被關在長春宮許久了。”
初問垂下頭去,聲若蚊聲,“哦。”
“你怎麼了?什麼事悶悶不樂的?”寄思看她笑起來有些勉強,追問,“皇後為難你了?”
初問立即搖頭,好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惶恐不安,“沒有,沒有,皇後沒有為難奴婢。隻是奴婢打碎了一個瓷器,本以為會被皇後責罰,誰知道皇後不但沒有責罰反而還重新給了奴婢一對。奴婢隻是一時適應不過來,還有些擔驚受怕罷了。”
寄思可不是好糊弄的,握著她的雙手關切道,“皇後真沒有為難你?”
初問急忙搖頭,“當真沒有,奴婢怎敢在主子麵前撒謊,真的沒有。”
“那好吧,這對琺琅台盞確實做工精細,你把它拿到我的寢室吧,然後隨我去禦花園。”待故意支開初問後,寄思特意對小圓子吩咐道,“私下你裏問問初問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皇後為難了她,她也不會說的。她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孩子,你與初問私下交好,多關心關心她吧。”
解禁後的幾日裏,胤禛仍舊沒有來看過她。她倒是勤快得很,如大家一樣去坤寧宮與永和宮給皇後和皇太後請安,一早一晚從不缺席。胤禛對她的態度這般冷漠,著實讓人心寒,這事必與弘輝的死有關。若不是自己大意了,弘輝也不會出事,自己也不會被人栽贓。她越發想還自己一個清白,明知道線索已經斷了卻還是不甘心,於是讓初問照著信上所說的辦法聯係上了陳數。
夜深人靜時,陳數如約而來。寄思同樣是讓小圓子與初問守在宮門處,以防被人偷聽。冬天的夜裏除了霧霾,還是霧霾,根本不見明月高掛。穿著夜行衣的陳數讓寄思放心了不少,“陳將軍以前混跡川藏,可曾聽說過有一種毒可以讓人神誌清醒卻四肢麻木動彈不得?”
這話一出,立即讓陳數捏一把冷汗。年將軍吩咐過,斷然不能告訴辰嬪主子關於這毒的半點消息,更不能讓她知道是楊成替年皇貴妃給十三爺下的毒,“這毒末將倒是聽說過,在川藏一帶隨處可買,而且價錢便宜,但凡是江湖上的人都會買一些隨身失攜帶。”
果然如胤祥所說,這線索就斷在此處了。可是寄思仍舊不放手,追問道,“那陳將軍能否查出京城的人也去川藏買這種藥,隻要能查出一點線索,事情就能順利進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