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諒也可以,除非你把身上的冬袍脫下來贈予本宮。否則你自己穿著上等蜀繡,卻送本宮下等的蘇繡,這算是怎麼回事?”淑妃的舉動不由讓寄思聯想到當日初入皇宮時的布爾哈齊氏,她憑借著有齊妃撐腰就恣意妄為,到最後卻落得淪為辛者庫最卑賤的奴婢。這樣持寵而驕,凡事太張揚的人,都不會在後宮中風光多久的。
寄思隱忍,賠笑道,“臣妾穿過的,又怎敢再贈予娘娘再穿。不如這樣,臣妾再去想法子也給娘娘弄一件蜀繡的袍子來,而且料子要好的。”
淑妃坐在主人位上漫不經心地飲著甜品,揮了揮手道,“也隻能如此了,不過辰嬪要是有心贈予本宮蜀繡的袍子,那就趕緊的,否則本宮這肚子要是大起來了,可穿不了。你先退下吧,本宮有事要與皇貴妃說。”
離了承乾宮,初問與小圓子一直憤憤不平,說那新晉的淑妃太過囂張,簡直不把人放在眼裏。寄思也隻好勸他們莫要太在意這種人說的話,並說,“也不知她能風光多久,日後是榮是辱還說不定呢,忍一忍就能過去了。”
“主子,那您真要給她置辦一件蜀繡的冬袍?”初問跟在她身後追問道。
“也隻能如此了。蜀繡貴嗎?在哪裏能弄到?”寄思也不太明白,初問立即答應去針工局幫她打聽。
“淑妃現在是風光了,可是她就住在景仁宮旁,日後還不知道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年月荷幾次都用陰毒的目光打量著神氣的淑妃,恐怕她的苦日子馬上就要來了。想到此,寄思便覺得悲哀,宮裏的女人命運就是如此,風光背後都是有辛酸史的。算計與被算計總是圍繞著她們的生活。
果然如她所料,在她走後,年月荷冷不丁地端起淑妃讓她品嚐的甜品,卻將瓷碗嘭的一摔碎在地,“這什麼金絲血燕啊,這麼難喝。”
好歹年月荷也是一品的皇貴妃,除了在稱謂上與皇後有別,其餘的都與皇後同等。淑妃雖是剛剛晉升,正是皇帝當前的新寵,卻還是不得不顧及她的麵子,趕緊讓人收拾地上的碎片,“都是臣妾的錯,臣妾再讓人給娘娘盛一碗溫的來。這天太冷了,方才臣妾與辰嬪說話的功夫,金絲血燕就涼了。不過這確實是正宗的金絲血燕,皇上昨兒才賜給臣妾的。”
年月荷揚了揚手中的手絹,一邊擦著嘴,一邊漫不經心道,“不必了,本宮也不貪你宮中的金絲血燕。這等東西也並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以前皇上賞給本宮的,多了是了。本宮留下來,是有話要對你說。你讓你宮裏的玉燕和春花留下,其餘的奴才都退出去。”
淑妃很快照做,笑盈盈地起身,要把主人的位置讓給年月荷,“皇貴妃請上坐。”
年月荷緩緩將手中的絲絹係回身上,輕哼一聲,“本宮在這偏座上坐了這麼久了,淑妃這回才想起讓本宮上坐。”
“是臣妾疏忽了,臣妾願意給皇貴妃賠個不是,還望皇貴妃見諒,莫要與臣妾計較。”淑妃低眉順眼的說著,心卻不是這麼想的,她又怎能真心對年月荷臣服。別說是年月荷,就連烏喇那拉氏的位置她也敢覬覦,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隱忍的時候,她忍不住撫了撫自己的小腹,若是腹中的骨肉能順利落地,並且還是個男孩,一切的計劃都有可能順利進行,到時候看誰還能將她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