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喇那拉氏聽不清蘇培盛究竟說了什麼,卻見胤禛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之前佩兒來回稟,已經按照她的吩咐將通往長春巷的雪路掃除,她不由猜想,定是蘇培盛告訴胤禛長春巷的宮路並未被堵住,所以開始懷疑辰嬪所說。
如此,甚好。
她的計劃漸漸有了起色,隻要皇帝對辰嬪起了疑心,除去辰嬪指日可待。
寄思回到長春宮時,驚覺那條宮路竟然通了。這些宮人們一整天都未清除的道路,怎在一瞬間就通了呢?莫非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她想了想,方才烏喇那拉氏正好經過,而且事先知道她在雪地中跌倒,莫非連胤禛的突然到來,也是烏喇那拉氏暗中安排的。
若真是這樣,她便不知不覺地走進了烏喇那拉氏設好的圈套之中。
床榻上的裕嬪望著寄思寧靜沉思的模樣,不由關切地問道,“妹妹這是怎麼了,想什麼事想得如此出神?”
她這才從沉思中驚醒,神思不定地搖了搖頭,回應道,“沒事。”身側的翠兒正好奉上裕嬪的晚膳,一旁的可人急忙在裕嬪身前擺好矮幾,本是要服侍裕嬪用膳,寄思卻將二人摒退,親自端起幾上的羹湯遞到裕嬪身前,笑道,“妹妹喂你吧。”
裕嬪笑道,“我有手有腳的,哪還用妹妹親自操心,我自己來吧。唉,多想出去透透氣,可是還在坐褥期。”
寄思也笑道,“妹妹這不是回來陪你了嗎。”
裕嬪拍了拍她的手,“多虧有你。”從她那笑意盈然的目光中似瞧見一縷隱藏的憂愁,不由又擔憂道,“妹妹當真沒有什麼事嗎?可別要瞞著我。你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寄思歎一口氣,見四下無人,心裏的苦楚也隻能與裕嬪說道,便緩緩將方才禦花園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聽聞她一番話,裕嬪不由放下手中的銀筷,緊緊皺眉,“這們麼皇上是不高興了?”
寄思搖了搖頭,歎氣道,“不知道皇上心裏怎麼想。姐姐幫我分析分析,皇上該不會誤會我與年將軍吧?”
裕嬪緊緊皺眉,思索良久後為難道,“皇上本就生性多疑。”想了想,又不知該如何勸慰她,又道,“不過依著皇上待妹妹的一片真心,該是不會懷疑妹妹的。”語畢後,裕嬪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似乎心事重重,思索片刻後想再補充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寄思越發焦急,“皇上生性多疑,雖待妹妹是好,可是難免會多想。更何況……”更何況年將軍確實是對她有情,而且他們是在胤禛之前就相識。這些胤禛並不知曉,她的心越發忐忑不安,“姐姐,這可怎生是好,皇上若是懷疑妹妹,那妹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冤屈。”
裕嬪也是精明之人,寄思所擔憂的,她都能想到,也跟著焦急道,“怕單單是皇上誤會,還好解決。依著皇上待妹妹的寵愛,真心解釋一番,皇上自會將這誤會化解。隻怕讓人借機造勢誣陷妹妹,到時候皇上聽信他人讒言,妹妹才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