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十章 添油加醋(1 / 2)

烏喇那拉氏一邊替烏雅氏不緩不重地揉捏雙腿,一邊又道,“臣妾見辰嬪待皇上也是真心真意,想必就算曾經與年將軍有過瓜葛,那也是過去的事。”

烏雅氏緩緩睜開眼來,眼裏哀愁寸生,“這女人心,海底針。後宮的妃嬪當中,又有多少人待皇帝真心,誰不是看中身為後妃的榮華富貴。又有誰能像皇後一樣,即使多年不得皇上寵愛也一直無怨無悔。”或許,這便是烏雅氏當初要選烏喇那拉氏為皇後的原因吧。當聽到太後如此讚揚自己,烏喇那拉氏心滿意足道,“有額娘這一句話,臣妾縱使是孤苦終身也無怨無悔,隻要能讓皇上安心,讓後宮息事寧人,哪怕皇上歲歲載載不去坤寧宮,臣妾也願意。”

“為難你了。”烏雅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握起她的雙手又道,“這些年你確實受了委屈,特別是在弘輝一事上,是哀家和皇上對不起你。”太後一直對後宮的種種了如指掌,雖說烏喇那拉氏也是有手段之人,為了保住皇後之位也做過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可是論皇後處事之道,還是當得這樣的位置。

烏喇那拉氏正說道自己並不受委屈,唯願後宮相安無事,孝容姑姑便領著蘇公公前來參拜,“奴才見過太後,見過皇後。”

烏雅氏輕輕揮了揮手,“免禮吧。哀家今日叫蘇公公來,是想讓你替哀家辨認一封書信,瞧瞧這是不是年羹堯的筆跡。”聞言,蘇培盛心生懷疑,好端端的要讓他辨認年將軍的筆跡是為何?莫非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本想瞧瞧書信的內容,孝容姑姑將信給他看時,卻隻是字與片斷,重要內容都被掩去,根本不能辨別這封信是寫給誰的,隻能從露出來的那幾個字當中瞧見年將軍說自己危在旦夕。大概是兩餘月日前,年將軍與羅卜藏丹津對戰時所遭受了重創時期所寫的信箋。

蘇培盛思良許久,太後與皇後究竟是何用意,又該不該說這確實是年將軍的真人筆跡。

烏雅氏見蘇培盛愁眉不展,便催促道,“如何,蘇公公也無法辨認這封書信是否是年羹堯的真跡嗎?”

蘇培盛又想了想,便如實說道,“奴才也瞧過許多年將軍上呈的奏折,這字跡確實是年將軍的字跡無任何差別。”

聞言,烏雅氏的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到底是年羹堯的筆跡,這麼說這封信的內容也是屬實,辰嬪與年羹堯確實有私情。她揮了揮手,讓摸不著頭腦卻憂心忡忡的蘇培盛退下。

烏喇那拉氏見她良久不發一言,便小心翼翼地問道,“皇額娘,依您之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想來這事已是十有八九之事。年羹堯的筆跡屬實,那辰嬪的信箋便不必再查證了,必定是她親筆所寫。一個小小的惠貴人,定是捏造不出這麼多的事實出來。”烏雅氏沉沉地歎氣。烏喇那拉氏借著她已對此事深信不疑時,又添油加醋道,“事已至今,臣妾也不想再對額娘有所隱瞞。年將軍凱旋歸來之前,臣妾曾抓獲一個夜闖皇宮的黑衣人,那人正是去長春宮給辰嬪透露消息的,並且在年將軍麾下任副將,曾是年將軍的左膀右臂。”

烏雅氏急急追問,“到底是什麼人?”

“這人叫陳數,依著臣妾的推斷來看,必定是年將軍安排在辰嬪身邊保護她周全的。臣妾本想息事寧人,打算不將此事告訴額娘和皇上,可是眼下發現這樣的事情,臣妾也不得不說出實情,以免日後讓皇上蒙冤。臣妾也曾以為辰嬪待皇上是真心實意,未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這件事確實屬實,若再不將此事告訴皇上,那皇上豈不是一直被蒙在鼓裏?”烏喇那拉氏先是對辰嬪深信不疑,還在烏雅氏身前替辰嬪說好話,如今這態度卻是完全轉變,恨不得置辰嬪於死地。她相信事情已到了這一步,太後必定不會再懷疑是她挑撥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