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五十九章 佯裝好人(1 / 2)

初問低低地垂著頭,盯著腳下那雙繡金絲木屐,語聲恭敬卻也底氣十足,“臣妾不敢有半句假話,這確實是辰嬪娘娘與年將軍的親筆書信。年將軍與辰嬪娘娘本是舊識,早在十餘年前便在錢塘相識。那時候年將軍還並未入軍營,身受了重傷倒在辰嬪娘娘家外,是辰嬪娘娘救了年將軍。兩個月之前,年將軍前去西北剿滅蠻夷羅卜藏丹津,身中巨毒,命在旦夕,心裏掛念辰嬪娘娘,將信寄至年府。後來是年夫人親自來長春宮,將這封信交給辰嬪娘娘的。再後來,辰嬪娘娘給年將軍回此書信,交由臣妾飛鴿傳書給年將軍。臣妾當時思慮再三,終是將此信扣了下來,若是臣妾不這麼做,便是對不住皇上。”

聞言,烏雅氏冷冷哼聲,“辰嬪在錢塘江畔救過的人還真不少。當初胤禛也是被她所救,從此便迷戀這她,越發不可收拾。”她長長地歎一口氣,胸口似抑著巨大的鬱悶之氣,揮了揮手,又道,“罷了,當年的事便不提了。”也怪不得胤禛,當初若不是九子奪謫,她無法保護胤禛,胤禛也不會在錢塘被太子黨的人所追殺。說到底,將辰嬪招惹進宮的人,倒是她烏雅氏自己。

“誥命夫人前些日子進宮,也曾前來探望哀家。惠貴人所說的不假。隻是這兩封信的真假,還有待查證。你且回去吧,哀家自會派人前去給你答複。”烏雅氏想了想,為了以防這是惠貴人一手策劃的陰謀,便不在當場下定論。

初問正告退而去,烏雅氏又道,“惠貴人且記住一句話,小心翼翼是好,卻不能為非作歹。”這話是提醒,也是告誡,迫得初問不心心慌意亂,太後到底是能看穿一切的人。可是正如皇後所言,就算她置疑她所說的話,也不會置之不理。這事關係到皇上的名譽更關係到大清的名譽。前些日子,朝中本就數半大臣向胤禛舉薦四阿哥弘曆為太子。若這事是真的,弘曆的身世還有待查明。

待初問走後,烏雅氏扶著額頭,似是遇上了極大的麻煩,歎一口氣道,“孝容,且去將皇後傳來。”

坤寧宮的烏喇那拉氏當然知道太後傳她所為何事,可是到了永和宮後,卻佯裝什麼事也不知情,瞧著太後這般愁容滿麵,不由急切地關切道,“皇額娘這是怎麼了,身子有什麼不適嗎?臣妾這就去傳禦醫來替皇額娘瞧瞧吧。雖說皇額娘仍舊風華正茂,可是若有什麼不適也不能硬撐著,畢竟身子為重。”

太後烏雅氏揮了揮手,“哀家平日雖然有些小病小痛,卻都不礙事,不必傳太醫。如今縈繞哀家心裏的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不知皇額娘遇上了什麼麻煩事?是皇上讓額娘生氣了,還是哪個妃嬪惹額娘不高興了?若是皇上,臣妾尋著機會勸勸皇上,若是其她的妃嬪,臣妾一定回去好好教導。”烏喇那拉氏繼續佯裝毫不知情,關切地問道。

烏雅氏坐在羅漢榻前,手裏的佛珠一下又一下地拔動著,“哀家隻問皇後一句話,辰嬪與年羹堯的事,皇後可知情?”

烏喇那拉氏緊緊蹙眉,佯裝疑惑重重,目光之中盡是驚奇,“額娘這是什麼話,辰嬪與年將軍還能有什麼事讓您如此愁眉不展?臣妾當真不知,還望額娘讓臣妾明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