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揉了揉發疼的耳朵,這香玉的肺活量可真不小。
抬眼一看,呦!難怪香玉生氣。
透過半開的窗戶,隻見屋內的倆人緊緊挨著,蕙蘭一臉幸福的倚在曹沾懷裏,那曹沾一手攬住蕙蘭的腰,一手握住蕙蘭得得手,手握毛筆一起在寫著什麼呢!這倆人,就算是在自己房裏,也要注意注意影響呀,真是有傷風化!紅玉撇撇嘴,決定靠邊看戲。
聽見香玉一聲大喊,倆人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分開。見是香玉紅玉,又齊齊的鬆了口氣。
“原來是妹妹呀,來之前怎麼不打個招呼?”曹沾有些不悅。
“打招呼?我為什麼要打招呼?難道做妹妹的想見哥哥還需要跟誰打聲招呼嗎?”香玉委屈的眼淚汪汪,意有所指的瞪了眼蕙蘭。
“妹妹這話說得,哥哥可不是這個意思!”見蕙蘭被香玉的眼神嚇得縮脖子,曹沾心裏更是不喜。
“這妹妹怎麼說也和唐嬤嬤學過那麼長時間的規矩,自是應該清楚,男女七歲不同席。當初年齡小就算了,現在我們都大了,妹妹可不要忘了,你可還是待選秀女呢!哥哥這也是為了妹妹的名節著想。”
“你……”香玉氣得差點沒厥過去,這是變著法子說她沒有規矩不重名節,這話說得嚴重點都能把人給逼死。
香玉氣到極致反而愈加冷靜了,被酸醋遮住了的頭腦也開始清醒。深吸了口氣,道:
“哥哥說的沒錯,是妹妹失禮了,妹妹在此請哥哥恕罪,多謝哥哥的提點!”
見香玉如此,曹沾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搓了搓手道:
“妹妹無需多禮,不知今日妹妹到此有何事?”
“回哥哥的話,妹妹來此是想告訴哥哥,姨母今天氣色很好,想著哥哥好久沒有過去了,這才過來通知一聲,沒想到,一時情急衝撞了哥哥。。”
說著香玉又深吸了口氣,道:
“還好哥哥不曾怪罪,那妹妹就告辭了,紅玉,我們走!”說著轉身離去。
一邊看戲看得過癮的紅玉連忙跟上。
“這香玉,肯定是生我的氣了!”曹沾想著要追上。
“少爺!”蕙蘭趕忙攔住,開玩笑,可不能讓少爺去追。
“依奴婢看呀,這香玉小姐可不是生氣了!”
“不是生氣?”
“不是生氣,依奴婢的看法是,這小姐叫少爺這麼一點撥,覺得不好意思了,這才急急的走了。”
“哦?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少爺可要相信人家呀!”蕙蘭說著,撒嬌的纏了上去。
“那好,既然蕙蘭說是這樣,那就是這樣。來,咱們接著畫咱們的‘海棠初醒圖’吧。”曹沾笑了笑也不深究。他又不是傻子,怎會不明白是非。隻是,家逢巨變。往日裏阿諛奉承之輩比比皆是,現在卻門可羅雀無人理睬。心灰意冷之下,唯有沉浸女兒鄉裏,見女人圍著他爭風吃醋方覺得一點安慰。他也不是不喜歡表妹,隻是表妹太強勢,不若蕙蘭處處依附於他,證明自己是被人需要的。
路上,香玉的眼淚再也憋不住了,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回到自己房間裏,不禁趴在床上大哭。
紅玉見著也不言語,隻是跟在身邊照應著,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呀,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曹雪芹,少年時是這個樣子的。
“哎呦!這是怎麼了?”原來是李夫人來找香玉,卻見著這麼一幕。
“跟母親說說,是哪個給你氣受了還是怎地?”
“嗚嗚……”香玉不吱聲,哭聲反倒更大了。
“這孩子,真是的,紅玉,你說是真麼回事?”李夫人轉過頭來質問紅玉。
紅玉暗歎,這壞人那,還得我來做,想著,義憤不平的說:
“夫人可得給小姐做主哇!剛剛……”巴拉巴拉巴拉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真是豈有此理,哼!”李夫人氣的是直拍桌子。
“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倒要與姐姐說說,憑的如此欺辱我家姑娘!”
說著轉身就要走。
“母親且慢!”香玉一見母親要走,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