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謀求(1 / 2)

蘇蘭芷一怔,問:“我記得喜寶家是皇後的人吧,她究竟犯了什麼錯,惹皇後娘娘這般動怒?”不但一點臉麵都沒給她留,甚至把她趕到浣衣局,明顯把她當成棄子,可董鄂家卻沒聽說有什麼事,喜寶阿瑪仍穩穩的在廣儲司當差,沒有絲毫受連累的跡象,這裏麵有什麼問題?

“我也不大清楚,坤寧宮管得嚴,很少有消息傳出來,喜寶自己隻說冤枉,為什麼卻從不肯說。要不然我找人打聽打聽?”高小翠也察覺有異。

蘇蘭芷想想,說:“還是算了吧,喜寶家人都安然無恙,卻沒見他們替喜寶打點,說不得裏頭有什麼事,明知道有蹊蹺,咱們還是別忘跟前湊的好。”

高小翠一凜,忙點點頭,見著麻煩繞道走,這才是後宮生存之道,她差點就犯錯。

等送走高小翠,蘇蘭芷找到寧公公,讓他去找人查探一番,她雖然對高小翠說不往跟前湊,卻不代表她真就不關心,隻是高小翠人脈少,擔心她沒查出什麼,反而引起別人注意。

寧公公領命去辦,他的能力毋庸置疑,雖然坤寧宮消息嚴密,仍被他打探出來,原來是皇上在坤寧宮臨幸了一個宮女,那宮女並非皇後安排的,因而皇後有些不高興,查證是喜寶給那人提供的方便,所以皇後認為喜寶背主,看在她家人的份上,沒要她的命,隻罰她跪了兩個時辰趕到浣衣局便罷。

“看來董鄂家是要放棄喜寶了。”蘇蘭芷聽後歎道。

寧公公說:“這也是人之常情,一個女兒哪有整個家族重要,董鄂家這兩年攀上皇後,剛剛興旺起來,怎麼也不會為一個沒用的女兒跟皇後生嫌隙,怪隻怪那個喜寶處事不謹慎,被人鑽了空子,好在皇後還要用他們家,隻讓她吃些苦頭,好歹能保住性命。”

蘇蘭芷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也不多說什麼,就把這件事放到一邊。

這天皇上又到景仁宮“緬懷”往事,照例隻要蘇蘭芷在跟前使喚,等人都退出去,皇上就略有些興奮的說:“你那個姐夫真是不錯!朕交給他的差事辦得妥妥帖帖,練兵更是有一套,朕昨兒個出宮看了,交給他的人被他訓練的,個個武藝超群,朕真是喜獲良才啊!”

蘇蘭芷高興道:“真的嗎?奴婢的姐夫真有這麼厲害?”

皇上說:“自然是真!你姐夫不但神勇且胸懷大略,最重要是忠心,蘇氏你舉薦有功,隻要你姐夫能替朕分憂,朕定會重用於他,也會重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蘇蘭芷喜出望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皇上好笑道:“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隻要朕能做到的,定然會滿足你,不用瞻前顧後,這可不是你一貫的風格。”

蘇蘭芷不好意思的笑笑,半晌,鼓起勇氣說:“奴婢家和姐夫家都隻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能夠抬旗……奴婢知道,憑奴婢姐夫的些微功勞,不值得皇上如此厚賞,隻懇求皇上,能給奴婢家人一個為皇上效力的機會,奴婢一家萬死不辭。”

皇上飽含深意的盯了蘇蘭芷一眼,緩緩說道:“你是個有誌氣的,朕就準你所請,隻要齊永明能完成朕交給他的任務,朕便給你兩家抬旗!”

蘇蘭芷利索的跪地上衝皇上磕三個頭,伏在地上說:“謝皇上恩典。”

皇上靜默片刻,起身邊往外走邊說:“起來吧,記得告訴齊永明一聲,若是辦砸了朕的差事,別怪朕翻臉無情,你齊蘇兩家十幾口人的性命前程都掌握在他手上,讓他盡心給朕辦事。”

蘇蘭芷對著皇上的背影說:“謹遵聖上旨意。”她站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嘴角緩緩勾出一個得意的角度,皇上,我已經先落一子,這盤棋現在才算正式開始,最終誰會是贏家?

康熙七年五月,皇帝登基後的第二次選秀開始,眾多八旗閨秀入宮參選,熱熱鬧鬧一個月後,秀女兆佳氏、王氏上記名,留宮中為庶妃,二等侍衛明安圖之女西魯克氏賜婚裕親王福全為嫡福晉,郎中拜庫禮之女納喇氏賜婚順治五子常寧為嫡妻。

內務府和禮部一下子忙起來,張羅這兩位皇親貴胄的婚禮,福全與十月成親,常寧則在八年二月完婚,誰知納喇氏命薄,嫁過去不到半年就病逝了,常寧不過十二三歲,受這個打擊就有些心情鬱鬱,皇上為補償他,就從留牌子秀女中挑了品性才學上佳的馬氏指給他做繼室,由欽天監選了日子,定在九年八月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