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及第一二章(2 / 3)

是大錠,私自鑄下的,每錠兩百兩。

師傅看了看那些名單,想了一會,就接下了那兩錠黃金。

楊左是他派出到於家林的,其餘的師兄分別趕赴各種,而楊左是剛剛完成任務的人。還有最後一枚沒取來。

六枚戒指在客店的榆木桌上,發出幽幽的光。還差一枚就拿到手了,但是拿這枚戒指的師兄,卻遲遲沒有回來。

師傅讓楊左和慧中看著那六枚戒指,一個人出去接應師兄了。

屋裏靜悄悄的,慧中突然小聲對楊左說:“楊師兄,你說那兩個人,要這些破戒指有什麼用呢?”

楊左還沉浸在剛剛被戲弄的遭遇裏,沒有說話。

楊左愣神間,突然聽到窗子在響,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耳邊忽忽啦啦巨響,緊接著,窗子被撞開,一個人從窗外被扔了進來。是大師兄申上。

師傅從窗子邊上躍入,指著地下的申上,厲聲質問:“說,你為什麼想拿了戒指跑?”

申上痛苦地**著,眼睛看著師傅,手裏緊緊地握著一樣東西。

楊左剛剛想是什麼,眼前一花,緊接著,他聽到師兄一聲慘叫,再看師傅,手裏拿著師兄的斷手,把手指一個個掰開來,啪的一聲,一枚戒指掉在了桌麵上。

師兄弟關係中,楊左和申上的兩人關係最好,但此時此刻,楊左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師傅轉身,提起地上的申上,對楊左說了句:“你看好這些,我去去就來。”

在師傅轉身的瞬間,楊左看到了申上哀求的眼神,同時,他伸出左手,指了指桌子上麵,然後又用食指與拇指扣在一起,擺了個圓形。

麵對師兄的暗示,楊左卻完全不知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這也許是能救師兄的唯一方式了,背叛是師傅最不能容忍的。

他輕輕撫摸著桌上的七枚戒指,想起了師兄的手勢,於是順手就擺了一個圓,可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慧中湊過來問他:“楊師兄,你在擺什麼?”

楊左惱她,並不說話,同時也覺得這個小師妹麵對師傅處罰申上時,一點兒也不驚懼感覺到驚訝。

見楊左不理,慧中又笑了。

此時,窗外烏雲恰恰掠過,明亮的月光經過,桌上的戒指發出了奇異的光芒,鑲在每個戒指上的寶石,發出了六種光芒。隻有大師兄申讓拿來的那枚戒指,黑沉沉地擺在那裏,似乎跟其餘六枚格格不入。

楊左愣了愣,慧中突然小聲對他說了句:“師傅要回來了。”聽到這話,他連忙伸出手去,打亂了桌麵上的圓形。

片刻,果然師傅從門口進來,哼了一聲,沒有說任何話。申上是師傅的大弟子,跟隨師傅多年,但卻沒想到因為一次小小的背叛就遭此處罰,楊左想到方才師兄的慘叫,忍不住噤若寒蟬。

師傅冷冷地看著他們兩個,說了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可私藏禍心,也怪我看錯了人。”

師傅的傷心,楊左完全明白,但他更明白,師傅素日裏並非那種殺伐決斷全不留情之人,但對大師兄這樣,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之外。倒是慧中,對此笑嘻嘻,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

師傅要過那七枚戒指,細細察看一下,納入袋中,放在了枕邊。

當夜,客店裏十分安靜,就著這種安靜,楊左難以入睡。大師兄剛剛那一幕還在讓他心悸,他在想,是不是因為這七枚戒指,才讓師傅變了性情呢?若是這樣,師傅就不應該接這單。

他甚至不知道明天見到嶽南,要怎麼解釋。師兄弟八個人之中,他們三個人關係最好,申上的寬厚,嶽南的理智狡黠以及他的聰慧,總是讓師傅得意,而這七枚戒指,除了慧中和最小的師弟向北沒有領到任務之外,他們都參與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雖然師傅說事關重大,但竟然重大到如此程度。

楊左慢慢入睡,睡夢中,七枚戒指的顏色又在夢裏閃現,然後就是申讓血淋淋的斷手和師傅冷冰冰的臉,之後,申讓又不知從何處出現,手裏拿著斷手撫摸楊左的臉,冰涼深入骨髓,楊左一聲驚呼,從床上翻身坐起。

天色已經大亮,慧中笑嘻嘻地看著他,手裏拿著一條小蛇,正掠過他的臉。

楊左大怒,伸手捉住慧中的手,她也沒躲,就笑嘻嘻地任他捉住,隻是在那一瞬間,楊左突然不忍心下重手去捏了,慧中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嶽南一樣狡黠的眼神,看著他說:“你要是捏我,我就告訴師傅去!”

楊左哭笑不得。

本來約定辰時出發,慧中卻偏要和小蛇多玩,楊左與師傅隻得應她。之後,她戀戀不舍地放了那條小蛇之後,才依依惜別地坐上馬車。

楊左沒敢過多地問師傅話,他深知眼前的一切就是完成這一單,他又想起大師兄來,看了看師傅,欲言又止。

師傅低頭閉目,但卻似看到了他的問話,慢慢吐出一句:“前方客店,等你大師兄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