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
沈玲兒。
對薑穆靈師徒幾人來說,三年來,這個名字就像是禁忌一般,沒有人願意提及。
特別是任丘。
此時柳天縱的突然提起,毫無疑問勾起了幾人那痛苦的回憶。
看台上,薑穆靈表情嚴肅,她看了一眼董翰和梁燦。兩人臉色凝重,直勾勾地盯著場上的柳天縱,眼中閃爍著無盡的怒火。
那一句話,深深的刺激到了他們。不需要其他證據,已然知曉,三年前的意外不是意外。
而且,還是柳家所為。
深知其中緣由的董丞自然注意到了他們的變化,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柳家家主柳遠記,冷聲說道:“看來我這個城主有些不稱職呢。”
而此時的柳遠記坐在那裏就好像坐在冰窖裏一般,大腦一片空白。來自後冷冽的眼神,即使是他這個僅僅是八印大靈師的修為也明顯能感覺得到。冷汗自額頭順著眉毛,流到下巴。
柳遠記怎麼也沒想到自家的兒子竟然瘋狂到失去理智。
完了,完了。柳遠記知道,柳家完了。
校場中央,任丘再次站在了擂台之上。麵色陰沉,與之前那滿是親和感的任丘,完全是判若兩人。
柳天縱冷笑的看著他,似乎對現在任丘的反應很是滿意。
“哦?任公子,你生氣了?”柳天縱此時可以說是相當滿足,故意嘲諷著任丘。
“三年前玉明山的那次意外是你在搞鬼?”任丘聲音淡然,與之前的淡然不同,現在的淡然應該說是冷漠更為合適。
“桀桀桀桀。”柳天縱歇斯底裏地笑著,那笑聲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範疇。
對麵的任丘眉頭緊皺,狠狠地咬著牙。
“想知道麼?”柳天縱歪頭看著任丘“贏了就告訴你。”說罷一蹬腳,又一次衝向任丘。
與之前不同,此時爪刺上有一層朦朧的淡青色薄霧。
緊接著,一股比之前強烈的氣勢陡然撲麵而來。
大靈師!
看台之上,一道驚呼響起。
這氣勢,分明是大靈師才有的,盡管隻是一印大靈師。
柳天縱竟然已經突破,達到了大靈師的境界。
一旁的傅方自然是感受到了,起身就跑上去,想要去救下任丘。大靈師和靈者,這兩者的差距有點大了。
任丘低著頭,沒有去看柳天縱。
“槍來!”
怒吼一聲。
任誰都能聽出其中蘊含著的暴怒。
“啊!”
又是一聲怒喊。
“呼哧!”
眾人回頭看時,就看到一道黑影自梁燦手中陡然射出,那方向竟是任丘的後背。
任丘此刻是前有強敵,後有危機。可他依舊是站在那裏。
周圍的人有些心裏承受能力差的都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仿佛已經看到了任丘被洞穿慘死的場景。
校場雖說是比武的地方,至少自建成以來還未出現過死人的事件。
就在大家都以為任丘必死的時候,任丘動了。
微微側身,右手迅速出擊,抓住了從後方飛來的黑影,順勢上前一步,原地回旋一圈。
而此時柳天縱也已然到了任丘身前不遠處,那距離,正好是一柄槍的距離。
“死!”
從柳天縱說出那句話開始,任丘就已經是怒火中燒,之後一直在忍著。
“呼哧!”破空聲比之前更加強烈。
柳天縱隻感到一股氣壓襲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想要去抵擋,卻發現身體已跟不上自己的節奏。
可是,即使他能夠抵擋又如何呢?
含怒一擊,又豈是他能隨便就抵擋得住。
“嘭!哢嚓。”
柳天縱應聲飛了出去。
同時那黑影也斷成兩節。
此時人們才看清,那是一柄槍,士兵守衛所持有的精鐵長槍。
一般情況下,這槍是要伴隨士兵很久的。即使肆意的破壞,也不見得能很容易地斷掉它。
而如今,這槍卻承受不住任丘的力量,斷了。
柳天縱後方還未趕到傅方愣愣地站在那裏,忘記了自己要幹什麼。腦海中隻回想著之前那一幕,若是打在自己身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