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來了一位小姑娘,大約六七歲的樣子,穿著整潔合體的衣服,頭上梳著小辮。她走近蘭迪,從後麵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蘭迪轉過身,小姑娘伸手將一個東西放到蘭迪的手心裏。一刹那,蘭迪喜笑顏開。隻見他馬上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什麼放進小姑娘的手心裏。小姑娘也興奮不已,歡蹦亂跳地向不遠處一直望著她的父母身邊跑去。
我簡直抑製不住,想立刻就從隱蔽處跳出來,問一問他們倆究竟交換了什麼神奇的東西,但想到所拍照片的客觀性,還是努力地克製了自己。
當這一天的工作結束後,我向蘭迪提出了困擾了我一整天的問題。
“很簡單,其實就是一枚硬幣。她走過來,給了我一枚硬幣,我反過來送給她兩枚硬幣。”蘭迪·麥克理解釋道,“因為我想教會她:如果你慷慨大方,你所收獲的總會比你付出的多。”
我什麼也沒帶,兄弟
編譯 / 艾柯
我走過街頭,一個老態龍鍾的乞丐把我攔住,紅腫的,淚水模糊的眼睛,青紫的嘴唇,襤褸的衣衫,汙穢的傷口……啊,貧窮把這個不幸的生命噬齧得多麼醜陋!
他向我伸來一隻通紅的、浮腫的、肮髒的手,喃喃地乞求幫助。我摸遍了全身的口袋,沒有錢包,沒有懷表,甚至連手絹也沒有……我身邊一無所有。而乞丐在等待,他那隻向我伸來的手微微搖晃和顫抖著。
窘急惶恐之下,我緊緊地握住這隻肮髒的顫抖的手,“不要見怪,兄弟,我什麼也沒帶,兄弟。”
乞丐用他紅腫的雙眼注視著我,那青紫的嘴唇流出—絲笑意——於是他也同樣緊握了我那冰涼的手指。“沒關係,兄弟,”他吃力地咕噥著,“這也多謝了。這也是施舍,兄弟。”我明白,我也得到了他的施舍。
許 願
文 / 萊昂尼·瑞威斯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媽媽讓我去參加一個生日宴會的那一天。那時候,我在得克薩斯州威奇托福爾斯市內一個由布萊克女士執教的三年級班中上學。一天,我帶回家一份粘有些許花生油的請帖。
“我不打算去,”我說,“她是新來的一個女孩,名叫露絲,伯尼斯和帕特也不打算去。她邀請了我們全班同學,共36個人。”
媽媽仔細地端詳著那份手工製作的請帖,她看上去有一種奇特的憂傷神情。然後,她說:“好了,你應該去,明天我去給你挑選一件禮品。”
我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媽媽可從未讓我參加過宴會呀!我確定如果一定要讓我去,我隻有去死,但無論怎樣歇斯底裏也動搖不了媽媽。
星期六那一天到來了,一大早媽媽就把我從床上催了起來,並讓我把一個漂亮的紅色化妝盒包裹好,這是媽媽花了2.98美元買來的。
她用她那輛1950年產的黃白色汽車把我送了過去。露絲開了門,示意我跟著她走上一段我所見過的最陡峭、也是最讓人驚恐的樓梯。
進門之後,我才感到有一種極大的解脫,客廳內的陽光十分充足,硬木地板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屋子裏的家具陳舊而又顯得特別的擁擠,家具的背麵和扶手上還覆蓋著白布墊。
桌子的上麵擺著一塊我所見過的最大的蛋糕,上麵裝飾著9支粉紅色的蠟燭,一個印刷粗造的“露絲生日快樂”的印牌和一些我想大約是玫瑰的花蕊圖案。
在蛋糕的旁邊,擺著36個盛冰激淩的紙杯,裏麵裝著家庭製作的牛奶軟糖,每個杯子上還都寫著一個名字。
我斷定,一旦每個人都來到這兒的話,這將不會是一個很莊重的場麵。
“你媽媽呢?”我問露絲。
她低著頭看著地板,說:“唉,她有些不大舒服。”
“噢,你爸爸呢?”
“他已經去世了。”
接下來是一陣沉寂,隻有幾聲沙啞的咳嗽從一扇關著的門後傳出。過了近15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