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和壞人創造曆史,庸人則繁衍後代。
他沒什麼親近的人,因為沒有任何理由要親近他,誰會親近這麼一個溫和卻冷漠的人呢?他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好人的樣子,純粹的白不會有任何雜質,不會對誰生氣,當然也不會對誰微笑;那種家夥連別人對他討厭的欲望都沒有,他的存在就是不存在。
他孤零零的尋找到一個角落,用幹淨的水清洗著沾滿血跡的左手,然後用香料擦在手上,他理好衣服每一個不整潔的地方,然後細心的嗅著每一個可能殘留異味的角落。在確定一切無誤之後,他才走到林時雨麵前,貼心的攬起她,就像是拾起自己的布娃娃。他還是那一副表情,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緒。
玉璕背起昏迷的林時雨,走到蕭尋跟前,淡淡地說:“她的家人不會知道的。”蕭尋立馬點頭如同舂蒜。一個仆人走到蕭尋耳邊,輕聲低語,蕭尋陰沉的看著四周,在確定他們都已經走了之後,這才朝著玉璕相反的方向離開。當他路過那個傭兵隊長的屍體之時,心有餘悸的歎了一口氣。他認得這個凶殘的家夥,他曾幾次都在那個家夥手上購買過妖的血液,作為修行之用。他手很不幹淨,所以一直被同行所詬病,甚至廟子裏的人曾幾次都想做掉他。但要麼被他逃掉,要麼就是被他先設套做掉。
他的名聲因為不幹淨和狠毒而傳開,“李狗”是對他的侮辱,而他把此當作自己榮耀的象征。而現在,他再也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他隻不過了做了那些人都想做的事,隻不過他最快,死的也最快。蕭尋其實早就跟隨著他們來到了這裏,處於心中的“惡”他選擇沒有動手,當然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身邊的人都不過是一些惡棍,而他雖然是先生,但也隻是不入流的先生,他終究不過就是學院的一名學生而已。
他出於一種“嫉妒”想親眼看著那個庸人能做什麼。
“庸人麼?”蕭尋自嘲的笑著。
陰影之中的人都不安的把手按在刀上,可是那個家夥始終未朝他們看過一眼,他一直微微低著頭朝前行進著。很多人都想做這一票,但是得知那個家夥先手之後,他們憤罵,於是理所當然對那些家夥的不屑更多了一分,於是他們……更多了一分心安。
傭兵們彼此相望,他們都因為“鬼手林楓”這個名號而選擇聚集在他收下,他很快,但是從未出過手,所以稱之為“鬼手”,見過他出手的人或者是妖,都死了。他的日常不過就是呆在磨石邊磨礪自己的兩把劍,明亮的能映入落花的影子,他那雙枯燥的手上沾著些水滴,更像是血液。可是當他蹲在陰影處觀察那個年輕人之時,手一直在顫抖,雖然對方的心思一直都在背後那個女孩上,甚至連氣息都未曾流出。可是“鬼手林楓”一直死死的盯住對方每一存,手按在劍鞘之上,微微顫抖他,他的眼甚至有些猩紅,直到對方消失在視野裏。
“我不得不警惕。”他聳聳肩,解釋道。他們並不是想要那個女孩,這裏許多人懷著不同的目的呆在陰影處,而他們隻是想渾水摸魚而已。
“我覺得理解那個家夥的眼神,所以我必須警惕。”他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他真不想給手下的人解釋這麼多,但是內心的悶雲還是壓住了他。半響之後,他終於明白是那個家夥讓他想起了些什麼。
“惡鬼!”他狠狠的啐了一口,不知在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