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華貴非凡的房間裏傳出爽朗的笑聲。
艾利克斯以一種慵懶的姿勢斜靠在躺椅上,白襯衫脖頸處紐扣半解,腰部以下蓋著一層貂毯,藍眸斜向下方:“他隻問了你這些?”
“是的。”愛麗絲一身白色長裙單膝屈地,伏在他的左側,不敢抬頭。
“叛徒找到了嗎?”
“還沒有……”
金發少年聞言微微支起上身,收起了笑意,雙眼眯成狹長的形狀:“明知我遇刺,為什麼還留在原地?你打算等什麼?”
“因為……因為……”歌姬白玉般光潔的額前,滲出晶瑩的汗滴,曼妙的身體逐漸僵硬。
“賤婢!”艾利克斯眼中金炎忽閃,遠處書桌前的高腳杯浮到半空,拖出殘影,砸向下方半跪的麗人。
高腳杯嘩啦一聲粉碎,將愛麗絲砸的向後仰倒,吃痛之餘,她也不敢哼出聲,迅速恢複回原來的姿勢。
滴答、滴答……鮮血沿著歌姬整齊的劉海,一點點落至毛毯。
金發少年眼中沒有半點憐惜,對方足以打動任何男人的美貌,在他看來,似乎和泥土砂石沒有區別。
“若不是凡人的身份,你現在已在流放的路上,起來。”艾利克斯伸出了右手。
“是。”愛麗絲感激的低應一聲,像隻訓熟的寵物貓兒一樣,半搭纖手,順從的站起身。
“去準備吧,明天出發,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帶這麼多沒用的東西。”金發少年指著房間裏大大小小的器皿,頭痛的按著太陽穴。
“遵命。”歌姬恭敬的欠身行禮,細步退出門外。
艾利克斯攤開一直緊握的右手,捏起一枚木質戒指,視線透過環孔,望向壁爐中的火焰,出神的說道:
“也許,我們還會見麵。”
“啊欠!”歌劇晚會結束,走在歸途的亞雷,沒緣由的打了一個噴嚏,下意識就裹緊了製服。
“你沒事吧?”克拉克關心的問道,妮可不知在哪裏喝的爛醉如泥,腮幫通紅的說著胡話,正被他背在身後。
“沒事,真奇怪。”
騎士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詛咒了。最近處處倒黴,好好的一次假期變成了幽靈船保衛戰,剛回來就被阿爾西亞威脅,去大劇院打個醬油還碰上了凶殺案。
他考慮著是不是認真去做次彌撒,驅驅晦氣,途經教堂又覺得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多睡一會兒。這個想法,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也是羅賽維亞騎士們的常態,一個通過鍛煉變強,獲得力量的人,很難成為虔誠的教徒。他們深信自己的一切,都能通過雙手獲取。精神依賴天主,隻會變得懦弱,而越是懦弱,就越離不開信仰。
“前麵是妮可的住處,我先走了。”克拉克點點頭,背著妮可從小道拐走了。
片刻後,亞雷也回到了住處,見阿爾西亞的房間燈還亮著,幹脆將卷軸丟了進去。正中對方的腦門,過了幾秒,房間裏傳來歡天喜地的呼喊。
阿爾西亞穿著睡衣衝了出來,眼睛閃閃發光:“你居然真的做到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騎士怕他沒完沒了的聒噪,一把將他塞回房間內:“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