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惡靈雖然沒出現,但是老漢克的身體卻吃不消了,再這麼折騰下去,估計用不了一個禮拜,他就要跟著進棺材了。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自首,但是老漢克不甘心,他雖然比不上別的同行,但是靠著非法所得依然身價豐厚,甚至有洗白擠入上流社會的可能性。
就這麼放棄一切,進監獄孤獨終老,對他來說比死還難受。
無奈之下,老盜墓賊就想幹脆和惡靈拚了算了,自己有這麼多聖器護體,想來也不會輸,幹掉它就自由了!
打定主意之後,老漢克就一直坐在客廳,等待特裏維斯家族的惡靈現身。
哢!
門忽然輕響了一聲,老盜墓賊警惕起來,他一把從桌麵抽出青銅短劍,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忽然猛的拉開門。
門外天光昏暗,空無一人,腳下是綠色的地衣,左右是兩棵隨風搖擺的棕櫚樹,空蕩蕩的庭院內一片死寂。
他看了一眼對麵房屋的正麵,棕紅色的木門緊閉,像張一言不發的嘴。
突如其來的一陣大風襲過,吹得老漢克毛骨悚然,他忍住逃避的衝動,仰頭望向天空,隻見天邊黑雲隱現,正不安地翻滾著,一場暴雨似乎就要滂沱而至。就連冷風也跟著興風作浪起來,不斷撥弄著附近的樹木枝杈,發出一陣陣沙啞淒厲的嗚咽聲。
靜候了半響,老盜墓賊一直站到手腳發麻,最後還是沒有等到惡靈現身,他隻能先休息一下,小心駛得萬年船。
小心翼翼關上大門,老漢克再一次點燃亮了所有的蠟燭,雪亮的燭光驅散了房間內所有陰影,也微微遏製住了他心中的恐懼。
他將青銅短劍抱在懷裏,眯眼小憩了一會兒,但是睡的很警惕。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老盜墓賊聽到木屋的門在響,他瞬間激出一身冷汗,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咚咚咚——咚咚咚!
房屋的門在震動,明顯是有什麼東西,在外部叩擊門板。
老漢克喉頭顫動了兩下,眼光撇到身旁的圓桌上,見威士忌裏還有一點殘漿,頓時如獲至寶的捧起酒瓶,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幹掉它,自己就自由了!
借酒壯膽,老盜墓賊從懷中抽出青銅短劍,緊緊攥在手中,三兩步飛奔至門後,一下子撥開門閂,然後站在玄關處,等著惡靈破門而入。
啪——!
門板被一下子推開,冷風呼嘯著撲滅了一半的燭光,同時,一道黑影隨著暗黃的天光傾瀉入室內:
“老漢克,你在嗎?”
老盜墓刺出一半的青銅短劍一下子停在中途,看清來者蒼白的麵容後,狠狠的衝地板吐了一口痰:
“該死,怎麼會是你?”
“我害怕。”
德裏克看到他之後,心中頓時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激動,連忙嘶啞著聲音說道:
“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噩夢,夢到威爾的死……棺木不斷噴出暗紅的血流,還有蠕動的可怕觸須……我快瘋了,真的,幫幫我!”
“進來再說!”
老漢克仔細了觀察了一眼門外的天色,然後關上門,重新插上門閂,領著德裏克走回客廳。
“噩夢、黑暗、麻木……威爾被剝去了皮膚……在墓穴裏向條蚯蚓一樣掙紮……你肯定無法想象那是一副什麼畫麵。”德裏克一邊緊緊跟他身後,一邊語無倫次地描述著自己的噩夢。
“我知道。”
老盜墓賊捧起一座銅製的分岔燭台,一根根的重新點燃蠟燭,然後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盯了他一眼:
“因為這幾天我也一直在做和你一樣的夢。”
“……”年輕人頓時長大了嘴巴,像是木偶一樣僵立在原地。
“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但是很遺憾,我自己也是自身難保。”
老漢克走到客廳的酒櫃前,取出兩瓶威士忌,然後自己咬開瓶塞灌了一口,然後將另一批遞給了德裏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