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少爺的厚愛,小女子無福消受,特贈詩一首,以此明誌。”她將一封書函交給旁邊的顧宇風,托他將書函送往書院。
顧宇風微微一笑,拿著書函快步朝書院奔去。
周圍眾人見狀,紛紛緊隨其後。
此時曹祥正在書院與同窗談論納妾之事,一臉自信和得意,好像戚家小姐已是他囊中之物。
書童來報,戚小姐有書函至。
“哦?她有詩相贈?”曹祥大感興趣,迫不及待道,“速速拿來。”
書童為難道:“送信之人讓你親自去取,若不去,他便直接將信公布在院外,供眾人閱覽。”
“讓本少爺親自去取?”曹祥哼道,“一名妾侍而已,哪來如此大的架子?她既不怕公開,那便公開好了。我倒想看看一名小女子能做出怎樣的驚世詩篇。”
一旁的羅成陽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書童出去回複。
不過片刻,他又臉色不自然地跑回來。
“如何?她的信真的公諸於眾了?”曹祥問。
“是的。”
“哈,還真不怕丟人。”曹祥嗤笑道,“說吧,她寫了什麼?”
書童支支吾吾道:“少爺,您還是出去看看吧。”
曹祥皺了皺眉,正在疑惑間,忽聽外麵傳來喧嘩聲。
他和其他人相視一眼,同時起身朝外走去。
書院外聚集了上百人,圍在外院的牆邊議論紛紛。
曹祥一出來,立刻迎來一道道詭異的目光。
他頭皮一麻,穿過人群,朝外牆走去。
周圍的人自覺讓道,曹祥很快便來到牆邊。抬頭望去,入目一片血紅,隻見白色絲綢上,用鮮紅的血書寫了一首詩: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曹祥臉色發青地低吟。
短短數十個字,道出了其人高潔不屈的決心。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世家之女,絕不為妾。
無論是文人還是望族,最重名節。他們不說話,不代表默認。戚家若是毫無反應,他們自然不會多事,但此詩一出,立刻贏得了眾多高士的支持。
麵對流言蜚語,戚小姐以詩明誌,以血捍節。鮮紅的字跡,觸目驚心。
“曹兄,可還敢納此女為妾?”有人笑問。
曹祥無言以答。
他若敢,恐怕納妾之日,便是他血濺當場之時。
他現在後悔莫及,剛才為何不親自出來收信。如今此詩公諸於眾,丟臉的不是戚夙容,而是他曹祥。
原本對他有利的言論,因為這首詩而逆轉。
正如夙容所言,世家之名,並非說說而已。
京城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世家享名,新貴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