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為自己的墳墓添上鮮花,再談論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曆,這真是一件很諷刺的事。
她的思緒在過去,沒有注意到馬車已經停止住顛簸,馬車在墳前停下,兩匹馬鼻子“嗤嗤”的向外冒著粗氣,背上有著汗跡。
男爵看著手腕的表,奧爾法已經發呆很久了。他清清嗓子,咳嗽兩聲來提醒同伴目的地已經到了。
奧爾法被咳嗽聲驚醒,她拍拍有些恍惚的腦袋說道:“真抱歉,剛才有些出神,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目的地到了。您隨時可以為您的墳墓上添上幾束鮮花。”既然沒有聽清,也就沒有重複的必要,剛才隻是禮節上的詢問。
“走吧,美麗的奧爾法女士,一起去為您的墳墓添上鮮花。”年輕的男爵蹲跪,右手抬起,遞向奧爾法。完美的貴族禮,無法挑剔。隻是,這句話如果換在不知情的人耳中卻顯得如此變扭和不合常理。
“去他娘的貴族禮!”奧爾法有些惱火,她拉起裙腳就跳下馬車。
“咳咳,奧爾法女士,現在的您現在可是女人,請注意應該有的貞持。”男爵的話止於此。以往的經驗告訴他,玩笑適度就好。就像曾經所開過的玩笑一樣,奧爾法隻會還嘴兩句,但在心中對現在的身份多一點點認同,盡管那點認同微乎其微。不過這次他等了小會並沒有等到奧爾法會有些玩笑的回應。
他將腦袋好奇的伸出馬車外,看到的又是那副熟悉的畫麵。
地麵散落著撕碎的鮮花,奧爾法捧著鮮花站在墓前,望著墳頭那翻出的新土。
鮮花撕扯碎片可能會是小孩的惡作劇,不過每次墳土翻出的新土,這看來有些詭異。
他走過去拍拍奧爾法的肩膀說道:“或許隻是一場惡作劇。”
對於他們來說,每次看到撕碎鮮花都覺得隻可能是搗蛋的小鬼頭。超自然能力對他們來說有些遙遠。雖然村莊城堡曾經居住過法師,給他們帶來一種夢幻的感覺。遺憾的是現在法師已經消亡。
想到此,奧爾發那美麗的秀眉開始聚在了一起,開始思考這眼前的一幕是否能和什麼聯係起來。
不過,可能是因為對於超自然現象的知識的匱乏,奧爾法女士似乎聯想不到什麼,自然也就隻能將這一切歸結於喜愛惡作劇的孩子們。
“抓到那搗蛋的小鬼之後,給他的屁股上添上幾道鞭痕,一定要聽聽他的哀號。”奧爾法惡狠狠的說道。她擺放在墳墓的鮮花經常被撕碎,憤怒存集已久。
“可以的話性格還是得改改,暴躁的脾氣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益處。”男爵菲爾斯拍著奧爾法的肩膀,對於這位朋友他有著足夠深刻的了解。
“好了,不要糾結我的性格問題。”頓了頓,奧爾法捋了捋臉頰邊的碎發,接著說道。“其實今天我不是來更換鮮花,也不是來看自己的墳墓。”
“那麼你要做什麼?”男爵好奇的向前傾斜身子。開始不明白這位同伴的想法了。
“沒注意到馬車背部的放的鏟子和鋤頭嗎?”奧爾法向馬車的方向努嘴,接著臉上開始帶上了某種名為期待的笑容。
“我可猜不到你準備做什麼。”男爵朝奧爾法聳肩,他並不是全知全能。
“挖開墳墓,看裏麵到底是不是我的屍體。”她爬上馬車,拿下鋤頭和鏟子,正準備動手時,卻被男爵攔住。
“你瘋了。”男爵拉住她的手,阻止住她的行動,聽語調似乎有些生氣。
“我隻是確定這一切是否存在過。”奧爾法冷靜地回答菲爾斯的話,並且同時證明自己現在很清醒。於是掙脫男爵的手,她拿著鋤頭開始挖掘墳墓。
“你就是奧爾法,不用挖什麼墳墓,這點我可以證明。”可是男爵卻並不這麼認為,他還想阻止她有些過激的行為,無論墳墓中躺著的是誰,打擾死者的安眠終極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沒有回答男爵的話,隻是揮動鋤頭,剝落著墳頭的泥土。事到如今,男爵也終於明白同伴並不是在開玩笑,她的確是認真的,想要看看所謂的過去的真實。
人總是這樣,沒有最終看到結局就不會死心,男爵終究歎了口氣,清理出一片幹淨的草地,坐在旁邊看著奧爾法。
男爵沒有阻止她的動作,讓她看清事實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