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去與得到(2 / 2)

夕陽下的池塘波光淋漓,當時的菲爾斯尚未染上潔癖,而他的兄長還死去。奧爾法是奧爾法,薇薇安是薇薇安,當時的他們單純還不知道愛情為何物。當時他們三人將腳踝伸在池塘裏拍打水花,那初秋池水冰冷的感覺讓人感覺熟悉,但卻很陌生。

記憶的片段在持續。

那深夜中點著油燈的書房,與菲爾斯一起處理文件的兄長,寧靜的夜裏隻有翻閱文件的沙沙聲與窗外傳來的蟲鳴。

而此時的莊園的屋內,氣氛有些詭異。

脖子上帶著珍珠鏈的貴婦人站在窗台旁賭氣的望著窗外,奧爾法昂頭望著吊燈發呆,眉宇間有著隱忍著的怒氣。而她現在的父親則坐在雕花藤椅上,摸著下巴上的幾寸胡須皺眉思考著心事。他們都各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而沒有注意到客人尷尬的處境。

”哦~真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些事需要處理,先告辭了。”她拍拍腦袋,站起身尷尬的說道。

她發現此時的氣氛並不適合她待在這,彎下腰奧爾法耳邊輕聲說道:“我覺得你父母的決定英明極了,為何不那樣做呢?男爵夫人,這不是很值得炫耀的身份嗎?請好好考慮吧。”說完,她帶著含有深意的微笑看著奧爾法點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離去。

“不多坐會嗎?一起喝杯下午茶怎麼樣?剛到的茶葉,產地是海那邊的東方。”奧爾法的父親客套的說道。

“謝謝您的邀請,不過我得先回去試試的您送給我的丁香水。”她拿著一個小玻璃瓶搖晃著說道。

他站起來微微的點點頭,作為附近最成功的商人,他能夠出售著能令大多數貴族驚奇並且滿意的物品。比如現在這位喜愛香水的尤娜小姐,這瓶香水能與她換到與它價值不相符的情誼。

“那麼我送送您吧。”他略有些辛苦的彎下腰朝尤娜女士作出請的手勢,而此時奧爾法現在的母親也不再鬧別扭,朝尤娜微笑點點,猛瞪奧爾法一眼便生氣的繼續望著窗外。

尤娜環抱奧爾法的脖子俏皮說道:“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覺得半路上有些小女兒家的話題要談論,您確定要介入嗎?”

實際上,尤娜與薇薇安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這讓香水變得更加超值。

他擺擺手幹笑著說道:“那是你們女人的世界。”說完他站起身來向著窗台旁的貴婦人走去,拍拍她的後背,半蹲下身在她耳邊低語喃喃。似乎在逗她開心,但是從她一直板著的臉來看結果卻並不理想。

而尤娜這邊,她推搡著奧爾法的肩膀說道:“走吧,去我家坐會。喝下午茶的時候順便討論一下你未來丈夫的問題。”

“不去。”話似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雙手握成拳,似乎似乎在忍著什麼。尤娜沒有注意這些細節,更加放肆的環抱著她的脖子,整個人有氣無力的掛在她的身上。

此時仆人恭敬的低著頭邁著小步走來,她的腳步停在薇薇安父親身旁,在他身旁微聲說著菲爾斯的到來。

“走嘛~”尤娜耍著小女人的嫵媚,在她耳邊吹氣。

“剛才沒聽清嗎?我說不去!”

她的話讓尤娜的動作停頓下來,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尤娜她完全不知道此刻該做什麼,該說什麼,賭氣的貴婦人,尷尬的尤娜,仆人與薇薇安,還有她現在的父親,這麼多人在場但屋內卻再次無聲。

薇薇安的父親適當的替尤娜解圍:“我親愛的女兒,你怎麼知道菲爾斯來了?哦嗬嗬,心電感應是嗎?知道他要來所以舍不得離開?你們真是...”

話語被奧爾法的尖叫打斷,在場的所有人都帶著驚愕目光的望著她。尖叫聲出奇的大,坐在馬車內的菲爾斯猛的睜開眼,他抬頭望向房屋,用最快的速度向那跑去。

這次,他在奔跑途中祈禱著不要再發生意外,在門口撞倒那閃避不及仆人,快速的爬起身在仆人的道歉聲中朝著屋內跑去。

他已經不能再在失去什麼,那把刺入兄長胸膛的匕首,那個燃燒著火焰的城堡,那場無言的葬禮,那次得知奧爾法還活著的喜悅,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