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堂之中也是掀起了一番驚濤駭浪,看著玄陽帝的反應,眾人都像是知道了什麼,難道太子真的是幕後指使者,他想要取靖王的性命。
想想曆年所有的帝位之爭,眾人像是明白了什麼,便是都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心裏都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太子這次,隻怕真的很難翻身了。
嘭的一聲,北冥淵直接跪在了地上,“父皇,兒臣冤枉。”
咬住唇角,廢了很大的氣力,才將這句話,說出來,這件事即便是再多的證據,哪怕是定局了,他都不能認,不然,以後就會再無翻身之地。
“畜生,你是不是想說,這張紙條不是你寫的!”玄陽帝,直接將手裏的那張紙條,扔了出去。
因紙條的重量輕,所以隻是飄到了離北冥淵不遠的地上,可是他隻是用餘光一瞧,便是瞬間失了氣力,還真是那張紙條,抵在的地上的雙手,用力的扣著地麵。
“父皇…這筆跡也可能是有人模仿,父皇…”
“夠了,證據朕已經看了,你還要解釋什麼?”話沒說完,直接被玄陽帝一聲暴怒的打斷。
玄陽帝這麼生氣的原因,隻有一個,因為北冥淵的字,很多還是他親手說教,所以,有些落筆的習慣,他也是知道的,若是今日換成其他人的筆跡,玄陽帝都不會如此斷言。
可是,偏生是,北冥淵,他一直以來最喜愛的兒子,他竟然想著,要殘害手足。
玄陽帝這話一出,朝中一時之間,都沒有人敢站出來替太子說話,因為,他們都知道,玄陽帝最忌諱的就是殘害手足,因為當年玄陽帝還是四皇子的時候,就深受迫害。
若不是韜光養晦多年,又加上處處提防,怎麼可能最後登的皇位,所以,玄陽帝的猜忌心,才會如此之深,如今太子的舉動,顯然已經徹底讓他寒了心。
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卻是直接跪在了北冥淵的身側,直接對著龍案上的玄陽帝說道。
“父皇,兒臣也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太子所為,兒臣在滄溟時,就一直在思念家鄉,思念親人,所以兒臣也一直相信,父子與手足之親,所以請父皇明察!”
北冥羿的聲音很淡,很輕,但是每個字都敲在聽者的心裏,不難讓人想象到,一個才六歲的孩子,被派遣到他國為質時,會受到的艱辛與苦楚。
而且,那句父子與手足之情,更是讓玄陽帝動容不已,在位這麼多年,這些兒子中,就連最小的十皇子,現在都會爭寵,而如今羿兒的這番話,又怎麼不讓他動容。
瞥見身旁的跪著的人,北冥淵終究是抵不住心裏的憤恨,喉間一片腥甜,這人還真是將以退為進,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些話……任誰聽了都會以為,北冥羿是在替他求情,而實際,這些話,卻是將他推向萬劫不複,他北冥羿現在說的有多真心,父皇就會越加的聯想到他的狠心。
“陛下…微臣…微臣沒有說謊,那個信確實是太子給微臣的。”柳嵩,腦子裏麵一片混沌,他一聽見北冥羿替北冥淵求情,當即就跳了出來。
心裏想的卻是,他不要被剔肉銷骨,他不要…眼前仿佛是出現了,那一堆堆被剃下來的肉,還有那完整的血淋淋的白骨,更是尖銳的大叫一聲,然後暈了過去。
看著柳嵩的昏倒,眾人唏噓不已,皆是以為他是怕死,玄陽帝更是皺著眉頭,隻覺朝廷裏有這樣的官員任職,還真是丟臉,目光回到地上跪著的幾道身影。
“太子失德,直接廢之,禁與東宮,觀其後麵表現,再做處置!另外,柳嵩直接革職,隻要,這上麵的罪狀逐一證實,柳嵩一家滿門抄斬!”
玄陽帝擺了擺手,直接將龍案上的那條長布扔了過去,隨後,直接下朝,而站著的朝臣,似乎都還沒有從此事裏麵回過神。
殿外,幾人過來將暈倒的柳嵩抬走,其他人也是陸陸續續的走出殿外,唯有那幾個跪著的身影,還立在原處。
北冥策在離開時,先看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的北冥淵,然後偏過頭看著北冥羿,眉眼之中滿是陰邪的笑意。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竟然還真有些本事,北冥淵竟然這麼簡單就被你拉下來了。”
說到最後,看著跪著的人,似乎動了一下,更是帶著充斥著得意的笑意離開,隻覺今日之事,還真是讓他極其的滿意。
北冥淵跪在地上,雙眸滿是血絲,死死地盯著不遠處,本事唾手可得的龍椅,滿臉的不甘,他花了整整十幾年,來計劃那個位置,明明就還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