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喜歡廖公子,你要我說什麼?京城裏的這些公子哥,我還就是看著他好。”妞兒生氣了,她其實說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廖七公子,但她今天,就是不想在梅小姐跟前低頭。她們兩個以前關係很好,梅小姐處處都喜歡壓著自己一頭,無論作詩還是寫字,甚至連妞兒最擅長的畫畫,她都要說,她小梅勝過陳寰菂。妞兒對這些無所謂,你愛說你好,那就好吧。她隻是喜歡畫畫,而不是出風頭。自從兩人長大,成了大姑娘,妞兒的國色天香,梅小姐是怎樣也比不過去了,她曾經攻擊妞兒的臉色太白,襯得嘴巴太紅,眼眸太黑,妞兒雖然不置可否,但她們走到一起,被稱讚的總是陳寰菂,梅小姐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占不了上風,便和妞兒疏遠了,而且,越來越遠。其實,周小姐長相,比梅小姐要好的,但她總是把自己打扮地花裏胡哨,和梅小姐走在一起,人們總是會稱讚梅小姐嫻雅大方,知書達理,讓梅小姐的自尊心大為滿足。
梅小姐仰著帶淚的臉愣住了,她沒想到一向含蓄,文靜的陳寰菂說出這樣的話。她這次算錯了,料定陳小姐一定會說出不喜歡廖七公子的話,沒想到啊——
腦子沒有思路,剛才壓抑的憤怒便不可抑止的爆發出來,梅小姐一把朝妞兒臉上抓去:“你這個狐狸精,你騙人,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廖七公子,你還和我掙,我打死你——”
妞兒看她臉變得這麼猙獰,一下子愣住了,但她是誰?陳奎秀的女兒,爹爹有一身高深的武藝,當女兒的自然不可能在這上麵一點也不懂。爹爹曾經讓她督促過振聲練功,那些動作,她要經常給振聲示範,是早已經已經滲進骨子裏去了的,梅小姐的手,距離她的臉還有幾寸時,她便一個仰身躲避開了,還在梅小姐收手時,順便彈起身子,一掌把她推的往後趔趄了幾步。妞兒輕鬆站起來,蝴蝶也衝過來,擋在小姐的身前。
梅小姐頭發都有點散亂,精心梳理的劉海披散到一邊,她有點窄高的額頭露出來,臉上的秀氣就蕩然無存,甚至,還有點醜。
“哎,你這是幹嘛,打人啦——”周小姐慌亂地跳起來,說活聲音既高又尖,傳得很遠。
妞兒聽到有腳步聲跑過來,近處的聲音,在距離她們不遠處停了下來,被密密的花枝遮擋,不知道是誰,遠處的聲音,卻是急促地不停地傳來。
“陳小姐是你嗎?”是梁玉和任慧,妞兒警告地瞪了梅小姐一眼,伸手把擋道的周小姐扒拉到一邊,帶著蝴蝶離開,周小姐還不服氣,但她遠沒有妞兒力氣大,被推了一個踉蹌,等站穩了,妞兒都走出好幾步,她可不敢在妞兒跟前造次,剛才妞兒對付梅小姐,她連看也沒看清,京城裏傳言趙大人、蘇大人和陳大人武功高強,她不知道聽過多少次,陳寰菂肯定跟她父親練過,這念頭一閃,周小姐看妞兒的眼神,就多了一份害怕。
梁玉看到妞兒不悅地微蹙細眉,心裏立刻忐忑起來。她還沒見過朋友這個表情的,陳寰菂很少讓心裏的想法表現在麵龐,今天,肯定是誰把她惹怒了。
梁玉和任慧,都緊張地看了看妞兒身後,那裏站的,不是她們以為的人,卻是梅小姐和周小姐。梁玉和任慧下意識交換了一個惶恐地眼神,都趕緊跟上妞兒匆匆的腳步。
梁玉帶著任慧從鄭南王府回到家,沒一會兒廖七公子奶娘的女兒小蘭就過來了。
“少爺說,你們誰走漏的消息,梅小姐早就在那裏等著了,他要不是害怕陳小姐出事,早就走了。”
梁玉便瞪著任慧,任慧皺眉,膽怯地辯解:“不是我。”
兩人坐下,皺眉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任慧很恨地道:“說不定是二姨娘的那個女兒,她喜歡交結周小姐那樣的人渣。”任慧父親姨娘多,她在背後從不叫她們姐妹,害怕梁玉分不清。
“下回,我再也不找你了,你家真是麻煩多。”梁玉很看不上這個姑母,窩囊的要死,家裏鶯鶯燕燕一大群,一點體統也沒有。
任慧委屈地眼圈發紅,過了好一會兒,梁玉拉了拉表妹,任慧的臉色才轉過來。
“表小姐,梁小姐,我聽哥哥說,少爺今天挺高興的,是不是,陳小姐理他了?”
“怎麼可能——”梁玉衝口而出,有周小姐和梅小姐在,陳寰菂不可能那樣做,肯定這兩位說什麼,逼得陳寰菂表態了。
想到這個,梁玉趕緊問道:“你哥沒說,廖公子為何高興嗎?”